第二次当。”

左邻右舍们一边念叨着，一边散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凌蓝和莫羽两个人，本来还有些拥挤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得开阔起来。只是二人间的气氛却有些尴尬。莫沛回房去炼丹了，凌蓝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莫羽有心想要为哥哥辩解两句，他不想凌蓝因为邻居们的污蔑而对他和哥哥产生什么误会。可是他看看凌蓝冷淡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当凌蓝对那些看热闹的人说，愿意相信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莫羽心中激动不已。他没有想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凌蓝居然还能信任他们两兄弟。从前那些顾客，在知道丹药丢了之后，别说是好脸色了，不打骂他们、冲他们发脾气，都算是好的。……凌蓝虽然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在沉思，其实她并没有闲着。这次她多留了个心眼儿，悄悄地分出来一缕精神力，探查莫沛的动向。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只巨大的炼丹炉，炉鼎下方，橙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莫沛站在一旁的梯子上，神情专注，小心仔细地把草药一样一样地放进去。——他是真的在认真炼丹，没有对药草动什么坏心思。时间过得飞快，这一次，不到一个时辰，莫沛就把丹药全部炼制好了。他脸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却脚步匆匆地来到凌蓝面前，双手捧着装着丹药的盒子，将之送到了凌蓝手中。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在凌蓝面前洗刷自己的嫌疑。凌蓝接过盒子扫了一眼，五颗丹药，都是二品中等。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能炼制出五颗二品丹药，这莫沛也算是有过人之处了。既然这莫沛是有真本事的正经炼丹师，为什么莫家的邻居们对这兄弟二人的风评却如此差劲呢？听围观群众们的说法，兄弟俩炼制成功的丹药被抢，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莫家两兄弟是得罪了什么人吗？为什么总有人来抢劫他们的丹药？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凌蓝没有多想，把炼制好的丹药尽数收进了储物袋，又取出玄晶来，付给莫家兄弟。“这是这次炼丹的费用。你们点一点，看数目够不够。”

凌蓝数出了不到一百块的低级玄晶，放在了桌子上。明明凌蓝也没做什么，两兄弟却被她这举动惊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凌姑娘……”“凌姐姐……”“怎么了？”

凌蓝看着莫家两兄弟激动得热泪盈眶，不是很明白他们的情绪为什么如此强烈。“我们，我们弄丢了你的丹药。”

莫沛欲言又止。“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我们，不相信丹药真的被人抢走了。凌姐姐，为什么你愿意信任我们？”

莫羽年纪还小，没有太多顾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凌姐姐，虽然上次炼制出来的那些丹药，都被人给抢走了，但是药草的玄晶，我们可以赔付给你的！”

因为凌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赔偿的事，莫羽还以为她是忘记了，便又提醒了一次。“上次的丹药就算了。辛苦得来的成果被抢走，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凌蓝并没有把之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她已经相信了莫家兄弟的话。经过之前的观察，凌蓝已经能够百分之百的确定，莫家兄弟俩的确是炼丹师。虽然不清楚他们炼制的丹药为什么会屡次被人抢走，但是凌蓝可以肯定，莫沛和莫羽身上的伤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撒谎。凌蓝也觉得，莫家兄弟根本就没有撒谎的必要。瞧着他们身上的伤势不轻，骗取草药得来的玄晶，都不一定足够做他们的医治费用的。凌蓝觉得这事无所谓，但是莫沛和莫羽却做不到如凌蓝一般淡然。本来他们就因为弄丢了凌蓝的丹药而感到自责，内疚不已，如今听说凌蓝甚至不需要他们的赔偿……兄弟俩感激不已，莫羽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莫沛年纪稍长，性子也比莫羽沉稳些，但是他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想想之前从客人和左邻右舍那里受到的白眼与怀疑，再看如今凌蓝的举动，莫家兄弟心中五味杂陈。“凌姑娘，多谢你肯信任我们。以后若是你还愿意来我这里炼丹，我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心里有千万句感谢的话想说，可是莫沛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对凌蓝说了这一句。“一颗一品丹药只卖我一枚低级玄晶？”

凌蓝开玩笑地问道。哪知莫沛却不假思索地果断点头，丝毫不见犹豫和肉痛。站在一旁的莫羽也跟着猛点头。“那你们岂不是要赔到破产了？我可不能让你们接了我的生意之后，就去喝西北风啊！”

被这两兄弟的真诚感染，凌蓝的嘴角慢慢上扬，同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上次在莫家交付了炼丹的药材，凌蓝回到南风园之后，特地找花妙了解了一番炼丹市场的行情。凌蓝这才知道，原来炼制一颗一品丹药，最少也需要十块低级玄晶。品级越高的丹药，需要的玄晶也就越多。莫沛炼制一颗一品丹药，只收她一块低级玄晶，完全是市面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人情价。别说是利润了，搞不好莫沛还要自己往里赔钱。所以在莫沛又开出了一枚玄晶的低价时，凌蓝才会带着善意地同他们说笑。凌蓝来到大堰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像莫家兄弟这么实在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