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悠然的烈火,在寂寥无人的深夜。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火光,他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在寂静的客厅内,和雨声混为一体。拿着电话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已经有将近两周了,叶清浅悄无声息。终于自己在百万份简历中艰难地找到了她,一心想让她担任广告的女主角,可是呢,看到的却是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他的眼眸幽深漆黑,仿佛能吞噬人心,只是咄咄地凝视着屏幕上刺眼的名字,眉头微蹙着。终究是按不下狠心,他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知道开机了?”
他冷淡道,可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嘲弄的语气。“陆路最近怎么样了?”
她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问。陆景墨深深叹了口气,点燃的香烟在空旷的大厅中弥漫着,点点火星逐渐微弱,知道夹着烟的指骨传来灼热感,陆景墨才恍惚意识到烟已经自燃完了。空调的冷风将地上的烟灰吹起,和尘土飞扬在地面上。他想笑,可是嘴角处的淤青却蜇的他生疼,手腕上的纱布紧紧缠绕着,隐约可见一片殷红。“少爷,该换药了。”
管家站在黑暗的不远处,轻轻提醒。可是陆景墨只是颓然的摆了摆手,眼神中的颓败气息忽现。“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良久,他怒遏着,攥紧了手指,任凭疼痛吞噬着他的神经。“我不想和你吵架,陆总。”
叶清浅提高了音量,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换药’的词语,心揪到了极点。“我只是想知道陆路的近况,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让我见他一面吧,”她的语气凄楚而暗淡,有气无力的回应,更显出自己现在的处境艰难。心在隐隐作痛,陆景墨忿忿地捶着桌子,指骨和桌面撞击的声音清晰作响。“少爷,你不能在伤害自己了——”管家想要上前,急忙劝阻着。“出去。”
他暗哑,宛若草原上的雄狮,随时可能扑食猎物。“陆总,怎么样才能让我见到陆路,你也是父亲,也是儿子,想必你比我清楚母子分离的撕心裂肺吧,难道要将自己的过去带给儿子吗?”
尖酸刺耳,陆景墨夜雾弥漫的眼珠里闪烁着凌厉:“你怎么知道我的过去。”
她一时哑然,只能转移话题:“无论如何,我想见到儿子,或者你哪怕告诉我他的近况,一声电话,一个视频,什么都可以!就这么难吗?”
“你不配。”
他冷傲孤高,决绝的说道,“自从你踏出这个家门,并且失联的那一天开始,就永远失去了陆路,加上你和白玉辰已经有了那么多绯闻,你觉得打官司会赢吗?”
他威胁着,尽管知道这些话能有多伤害她,可还是脱口而出。只要她肯回来,或者哪怕她解释一句自己和白玉辰的关系,他都不会这么生气,况且,顾薇安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而她也终究会是自己的妻子!母亲总归是不会抛弃儿子的吧,他暗想,可是他没有料到,叶清浅并不是普通的女人,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今天的一时口快,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好。”
叶清浅绝望地闭上眼睛,将电话再次关机,这一次她将不再等待,既然自己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就干脆鱼死网破吧!拼一拼总有机会见到儿子,可是一位的坐以待毙,只会让陆路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大早,她就穿好了衣服,赶到陆家的别墅。天空才刚蒙蒙亮,巷子里的百家百户依旧安静着,只有屈指可数的小商小贩开始忙碌,整个世界还处于混沌的沉睡状态。叶清浅带着口罩,摁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佣人,一眼就看出了叶清浅。“你还来干什么?”
佣人隔着门,怒目而视,丝毫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把门打开。”
她雾霭色的眼眸里隐隐浮现着冷光,平视着前方,苍白的唇瓣微启,再也没有以前逆来顺受的样子。苍白的声音愈显清冷,但又倔强,有着不容抗拒的强硬。“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人要的……”“开门。”
她直逼着那抹怯懦,更进一步,“趁我给你们的陆总打电话之前,最后一次,把门打开。“那抹阴森可怖的眼神肃杀,仆人不敢多言,也没了往日的嚣张,只能怯生生地将门打开。她不顾一切,大步流星地跑去,一把推开顾家大门。欧式的装潢金碧耀眼,奢华的家具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的迷离朦胧,客厅内空无一人,只能听见悠悠的钢琴声从楼上传来。她循声而来,猛的推开门,却将沐雪梅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她怒斥,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将钢琴盖上。“夫人,对不起,是叶小姐自己闯进来的……”佣人满脸通红的站在叶清浅身后告状,满眼都是惊恐,“说是少爷让她……”“没用的废物!滚!”
她怒斥,不给佣人一点机会,转而面向叶清浅,“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不知道进屋之前先敲门吗?”
她斜睨叶清浅,随即双手环抱在胸前,扭动着曼妙的身姿来到窗边。“沐夫人,请问陆路在哪里。”
她环视着四周,却没有发现孩子的痕迹,惆怅溢满了整个胸膛。“孩子!呵。”
她冷笑着,举起身边的茶杯向叶清浅泼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孩子在哪?不是喜欢做缩头乌龟吗,现在知道着急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
叶清浅轻轻抬头,她摸了一把脸,将茶叶甩在地上,惆怅的神情更添一份愤怒。“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沐夫人,”她清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定定地凝视着眼前可恶的女人,“关于你以前逼迫我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陆路可以跟着我。”
“什么事,叶清浅,你是在威胁我吗?”
她扭动着身躯,犀利的眉眼蔓延着阴森的光芒。“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把你收养的,而且,你不是一直就对景墨死心塌地吗?别做白眼狼!”
她一把将叶清浅推出门外。“你说的就是我故意把你送进景墨房间的事吗?呵……”她笑的更大声,妖媚的奸笑在叶清浅的耳膜轰轰作响。“我早就告诉他了,可是他完全没反应啊,你以为他会因为你这个路人甲放弃自己的亲妈吗?”
耳膜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