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辰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抬起眼眸张望着。唇间还萦绕着迷乱的缠绵气息,眼底是尚未熄灭的欲火。他的双手依旧紧紧环抱着叶清浅,眼波中流转着愤怒及不舍。“有人敲门。”
叶清浅暗哑着,耳根被他凶猛侵袭下的殷红,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着。“没事,不用在意。”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还是将叶清浅带入了包厢中的最里层,心中有阵不想的预感。敲门声此起彼伏,白玉辰怒不可遏的打开门。“一大早的,有完没完了?”
他不耐烦的凝视。“白少,不是的——”助理急忙推门而入,“我打你的电话你关机,陆总找上来了——“他暗哑着声音,神色惊慌,眼神向着窗外示意。他胸口中一阵莫名的怒意顿时升腾而起,攥紧了拳头。“马上订回国的机票,这里一刻也不能待了!”
助理点点头,白玉辰也赶紧回到了房间。叶清浅静静地坐在窗前,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突然紧急的躲避。大大的落地窗前,是淡黄色的窗帘迎风飘扬。突然她似乎听到了远处有人在歌唱。歌声稚嫩而悠扬,是儿歌,却轻盈悠远,随着阵阵海风吹拂在人的心上。她的心头一股无法言传的感伤蔓延开来。窗台很高,也很窄,她轻盈的身姿矫健如猫,三步跨上前,纤细的手臂支撑在窗台上,裙摆随着风飘荡在空中。又像一只渴望飞翔的鸟儿,她循声而望,满眼都是期待的神色,却始终无法找到呢稚嫩的嗓音源头。曼妙的身姿毫无遮挡的悬浮在半空中,细嫩的脚丫踩在窗台上,另一只膝盖轻轻跪着。白玉辰刚推门而入,就被她这高危的动作吓的心惊肉跳。那洁白的身子,仿佛从天空而降的一根纯洁的羽毛,却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他的心砰砰直跳,急忙上前想将她揽腰抱下。她挣开那有力的大手,尽管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是气定神闲。“不用——”她避开了那双手,精致的脸上有海风吹过的痕迹,回眸莞尔一笑,小鹿似的忽闪着大眼睛,一点点从窗台上转过身来,最后干脆跳下来。单薄的脚掌在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还没走两步,就急忙被白玉辰拦腰抱起。“爬那么高干嘛啊,真是吓死我了。”
他略带嗔怒,眼底满是宠溺的怜爱,“你也真是的,天气这么冷,怎么还是不穿鞋,要我说你多少次啊——”“啰嗦呀你——”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尖,动作的暧昧一点一滴融化了白玉辰的心。他想永远就这样将她抱在怀中,无需多言,多希望空气就凝结在幸福的一秒钟。很快,二人的行李收拾完毕,回到了国内。一个月后。陆景墨寻找叶清浅未果,而白玉辰的通告和新戏也处于私密状态,根本不知道在何处找到他。即将步入冬季,A市冷空气渐渐席卷而来。清晨的栏杆上隐约结上了一层冻霜,叶清浅在阁楼上做着伸展运动。她显然已经对居家的日子感动啊了疲惫和厌倦,可也只能等着白玉辰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成,二人才有可能去别的城市。由于陆景墨的盯梢,白玉辰无奈,只能先搬到不引人注目的一条弄堂中。他们住在弄堂独栋住户中最里面的一家,刚来这里的时候,叶清浅竟有一丝触景生情的错乱感。客厅和卧室的布置还算新潮,漆也是重新刷的,可是厨房确实满目琳琅。即使是新刷了一层油器,可是墙壁上还是隐隐浮现着斑斑点点的油渍,各种瓶瓶罐罐的痕迹在桌子上行程了一圈圈的存放感。上一户人家明显是个家庭主妇,一进到厨房就可以清晰闻到大酱、醋、蒜、葱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白玉辰讨厌这样的味道,他觉得这种味道会掩盖叶清浅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她起了个大早,运动结束后,就慢慢的拿出锅准备做早餐。煎蛋在锅中和油发生作用,嘶嘶啦啦的声响中散发出星期扑鼻的气味,窗外的电线杆上站满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和白玉辰不同,她倒十分喜爱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至少在这里,她不会那么的孤独。白玉辰由于拍戏,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她实在憋闷,想要想去走走。可是刚打开窗子,楼下便装的保镖便警惕的抬头。她只能颓然地坐在原地,突然,她灵机一动。管家的门微开了一个缝隙,映着叶清浅的要求,她便没有早起。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镇定自若地拿出管家的衣服,急忙掩门而去。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这一月里,她并没有尝试这样做,所以这一身装扮也没有引起保镖的注意。心惊胆战的,她尽量泰然自若的,身边的人逐渐增多,尽管谁都不认识对方,可她仍然是心惊肉跳的,很快就要走出巷子口。“清浅——”一个女声在轻唤。又是这个名字!她熟悉而又心惊肉跳,佯装着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而身后那个人似乎没有放弃,她紧随其后,想要跟上叶清浅的脚步。眼看就要出了巷子口,可是保镖似乎也意识到了异样,难以置信的跟了上来。她来不及回头,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着。突然一个力量将她拉进了一个小胡同,随即嘴巴被捂住了。她慌不择路,惊愕的回头。“嘘——”女人小声地比着手指,他们屏息凝神在树林的深处。很快,那些保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这才慢慢走出来。“清浅,原来你还活着!”
她喜极而泣,早已憋闷在眼眶中的眼泪夺眶而出,簌簌地滴落在叶清浅的肩膀上。眼前的女孩憨态可掬,亲切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楚楚可怜,可她只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她,眼底浮现出一丝难过。自己的失忆究竟要伤害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