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地上,散落着被风吹落的花瓣。一朵朵,一片片,将那漆黑的夜装点的别具一番风味。陆景墨心中百感交集,哪怕是对过去做告别,还是救人于危难之中,今晚,他要永远切断自己和宋初心的一切联系,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即使是关于救自己的事情,如果想要经济赔偿,那也是未尝不可的,他把一切都想好了。车子停在一个喧闹的酒吧前,门外的酒管都是一副杀马特的模样,浓重的烟酒味扑鼻而来,他一向烟雾着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环境,身体抗拒着走进包厢。“哥,是要人啊,要酒啊,哥们儿这什么都有!”
他神色恍惚,微微摇了摇头,转而走向那宋初心告诉他的包厢内。“宋初心?”
他推了推门,进不去,奋力一脚,将那门踹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难以言传的腥臭。“景墨!”
突然,一个软糯的身体扑向自己。五年了,他这五年来,一直都在寻找宋初心,可是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怎样找都没有下落,那遍布天地的寻人启示,难道她一条都看不到吗?再次瞧见这张脸上,陆景墨心中竟出奇的平静,感受到那温热的身体时,竟然有一丝本能的抗拒,想要挣脱这不该有的暧昧。宋初心衣衫不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裙,肩膀上是令他记忆犹新的胎记,真的是她,可是那过重的香水味刺鼻的难闻,仔细分辨一下,才依稀感觉出来是栀子花的味道。她哭的梨花带雨,双手扶在陆景墨起伏的胸膛上,那演技堪称一流。“谁欺负你了?”
陆景墨推开那较弱的身子,打开房屋的大灯,刺眼的灯光让房屋内的人眼前一阵眩晕,还没反应过来,陆景墨一拳打在他脸上。尽管他没有太大的力气,可是那个人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搜无缚鸡之力的瘫倒在地上。这根本不需要费力的回合,让陆景墨有点怀疑这局的真实性。看着他瘫倒在地上,陆景墨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宋初心一把夺去。“景墨。”
她带着哭腔,楚楚可怜的望着陆景墨。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不太漂亮却很会撒娇的类型。说起来,宋初心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可是她这样的美,让人感觉很空洞,美,但没有韵味,没有层次。就像一杯糖水,甜是很甜,但也仅仅是甜,味道很单薄,喝一口就忘了,不留回甘。“我们快走吧,他们人很多的,你带我走就好了,我不想惊动太多人……”陆景墨犹豫着。“你看你还打了他,万一j察追究你的责任,该怎么办呢?”
想到家中还有叶清浅喝陆路在等着自己,如果真是被短暂拘留了,叶清浅一点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只能点点头,可宋初心保持着距离。“哎呦……”宋初心突然摔倒在地上,脚踝处红肿着,微微泛着红光,浑身瘫软着。陆景墨听到那娇媚的喘息声,尽管有些不耐烦,可是毕竟是在酒吧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只能硬着头皮,慢慢扶起地上的宋初心。“还好吗,腿很疼啊?”
他询问着,可是宋初心却顺势歪在自己的怀中,他有些嫌恶的推开,“要是你可以走的话,我们就从这里走吧。”
“景墨——”她软糯糯的叫着,那细而魅长的眼睛里满是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景墨你好凶啊,我就是痛吗,我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走路……”她委屈极了,陆景墨没有办法,她僵在这里也没有道理,只能公主抱起宋初心。那张脸上,似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陆景墨用余光轻轻看了看,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门外不知不觉的下起了雨,陆景墨将宋初心放在后排的位置,又前往驾驶位。“你家在哪?”
他不动声色,礼貌询问着。“我……”不问倒好,一问,宋初心又忍不住的嘤嘤哭泣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滚烫的落在淋湿了那洁白的领口。陆景墨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提高了温度,又随手将外套辸给了后排的宋初心。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陆景墨是出于礼貌才做的事,可是宋初心的表情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家……”她暗楚楚的,“当初叶清浅逼着我出国后,我现在才苟且偷生的回来,诺大的中g,又怎会有我的容身之所?”
她声泪俱下,不住的用光滑的手臂擦拭着自己的的眼泪。宋初心故意将叶清浅那句用很大声说出来,随即又添油加醋的补充了她是怎样陷害自己,逼自己的废话,可她不知道的是,陆景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对她义无反顾的少年了。陆景墨静静开着车,最红将车子停在了如家酒店,打开了车门。“景墨,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透过透视镜,宋初心似乎觉察到自己的不动声色甚至有些愠怒,只能讨好地的转移话题。“我很好,下车吧,我已经联系好房间了。”
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宋初心的心骤然井绷,看来之前田甜给自己的信号并不假,叶清浅一定还活着,而且还得到了陆景墨的宠爱。“景墨,我没法走啊。”
宋初心淡淡的说着,眼底里又有要涌出来的眼泪。陆景墨没有办法,恰巧又是深夜,酒店值班的只有两个女孩子,他只能勉为其难的抱起车上的宋初心,慢慢走向酒店。她仿佛得到了圣宠一样,好不害臊的贴在陆景墨的胸膛上。虽说陆景墨当时满天下寻找她,可是说起来,顾薇安和陆景墨呆在一起的时间都要比长,并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如今宋初心可以这样不顾分寸的迎合自己,可想而知当年母亲的抉择是多么正确。“陆总,你来了!”
迎宾小姐喜笑颜开,可瞥见怀中那个女人时,她嫌恶的撇过头去,“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别误会。”
陆景墨不痛不痒的说着,“宋小姐一个人住,我送她上去就走。”
他的声音冷冷的,转而上了楼。可他总也没想到,这一来,又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