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
陆景墨吩咐完,摆摆手脸上又陷入一片的苍白,他不想她误会,可他又不能让她卷入这危险之中。他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深深地叹口气……雨已经停了,风却继续嘶吼。叶清浅站在空荡的病房中静静的发呆,萧条的身影晕黄的灯光拉的颀长。泪早已经干涸,声音更是嘶哑。周语眼睛亦是通红,“清浅,阿姨她已经……”“我知道。”
叶清浅嗓音黯哑着。二十几年,她一直恨了这女人二十几年,一直误会这女人二十几年,一直到前几天,她才知道这一切是个荒谬的误会,可老天却不给她补偿的几乎,让这一切犹如竹篮打水消失的干干净净。“嗯,陆路我通知了。我感觉应该让他参加葬礼。你不会怪我通知他吧。”
周语又补充一句。叶清浅发红的眼眶微微眨巴下,声若蚊蝇的咕哝道,“他应该来的。”
话又说完,空气又陷入寂静。风,突然从窗户吹进,扫的窗帘唰唰作响。“两位,我们这面病房要收拾一下,下午这里还会有别的病人进来。”
护士推着车从门外走进,在背后轻声的道。“可以,晚一点收拾吗?”
叶清浅回头,眸光带着请求。小护士并没有搞懂叶清浅的意思,眉头略微蹙了几分,似乎有些为难。“我的母亲去世了,这是她最后呆的地方,我……我想再这里再陪她一会儿。”
叶清浅语气沙哑着。周语在一旁微微扯下叶清浅的胳膊,“清浅,好了,不要为难护士。”
虽然她亦很伤心,但是越是晚收拾一分,恐怕她就越会伤心。尽管,叶清浅有万般的不舍,但周语还是将她给拖拽到门外。叶清浅看着病房内关于自己母亲的痕迹越来越少,她的心亦越来越疼,本就干涸的眼窝渐渐又泛起晶莹。病房,又恢复原本的一尘不染。泪,就又止不住的从她的眸子中洒落了下来,跌落在大理石地上,形成一朵灿烂的花朵。张婉婷最后在人间的几分气息,就这么化为虚无……“咦?这里有一只录音笔。”
护士突然道。“录音笔?”
叶清浅顾不得给自己擦拭泪痕,迈步走了过去,结果护士递来的录音笔,她如获至宝,这恐怕是她母亲给她最后的念想。“我们找个地方听一下吧。”
周语开口建议。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和张婉婷相关的东西,她也不应该继续沉浸在这虚无的苦痛之中。“我……”叶清浅还要倔强。“陆路现在已经在酒店了,他一个人已经等你一上午了,我感觉你应该去看一眼他,你说呢?”
周语用上了杀手锏,亦是叶清浅的软肋之一。叶清浅怔住,随后点点头。她虽然内心悲痛不已,但对于陆路的到来她不能置之不理。酒店,离医院并不远。尽管她已经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但发红的眼眶是无法掩盖她曾经痛哭的事实。“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路乖巧的站在他的身旁。“姥姥,她……”话没未说完,泪如雨下。陆路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母亲如此痛苦的哭泣,他从一旁扯下几张纸巾,迅速的递了过来。“妈妈。”
他的眼圈儿亦有些发红。叶清浅接过薄如蝉翼的纸张,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深呼几口气对着他道,“陆路你先回房间,我你周周阿姨有事情要说。”
陆路眸子不忍的扫了自己母亲一眼,又很乖巧的点点头,他能做的就是听妈妈的话。见他离开,叶清浅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沙沙——一阵的风声,随后又伴随一阵咳嗽。“清浅……”张婉婷的黯哑的声音从洁白的录音笔上缓缓的流淌出来。每一个字符,每一个声调,都像重锤一般,狠狠的锤击着她的心脏,她咬着干裂的唇瓣,硬生生的眸子中滚烫给阻挡回去。“清浅,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不过那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给你了几样东西都在周语那孩子那里……”张婉婷说到一半,又是大口的呼吸,似乎这是一项很累的事情。叶清浅回眸看向周语,周语微微点头。张婉婷似乎是休息了很久,录音笔中的风声已经停下。“在那信封里,有一对的戒指,那,那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念想,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弄丢了,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虽然是对着冰冷的录音笔,但是她犹如张婉婷就在她的身边一样,她重重的点点头。泪水飘洒在红色天鹅肉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