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羽只是脸色变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她不动声色地从哪个陆睦宁怀里退出去，不等陆睦宁开口说点什么辩解的话。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是程清沅打来的。她扬了扬手机走进休息室接听。“喂，怎么了？”

“姐姐，我和你说哦，我刚才遇到一个人了。”

程疏羽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遇到谁了，能让你给我打电话和我说。”

“就是那个三儿，叫啥我不知道。”

程清沅绞尽脑汁也是没有想到她的名字，脑海中依稀有机会，但就是记不起来。“和煦？”

程疏羽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她的名字。“对对对，就是她。”

程疏羽靠在床头，“遇到很正常，那个商场才多大？”

即便整个京城也不大，遇见谁都是可能会发生的。没必要大惊小怪。“重点不是遇到她了！”

程清沅强调。“那重点是什么？”

程疏羽觉得她有点头痛，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她跟一个男人走的很近，看上去关系很亲密。”

“所以？”

“我觉得她贱贱的，明明有舔狗围绕在身边，还非要装做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说自己还是很爱一个故人，茶爆了。”

程清沅永远都站在程疏羽这边。程疏羽对和煦是何种态度不在程清沅的在意范围，她单纯是看不惯有人敢欺负她的姐姐，还妄想抢走她姐姐的人。简直罪不可赦！程疏羽听出她语气里的同仇敌忾。出声安抚她。“好了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你好好玩好好买，姐姐的事情姐姐自然会处理好。”

“好吧。”

程清沅也不想让程疏羽难做，她转移话题，“你晚上要和我一起吃法餐吗？我看到今天的定菜还不错诶。”

程疏羽下意识想拒绝，可刚才郭晨隽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好，晚点你找个咖啡厅坐着等我去接你。”

“好嘞，那我挂了哦，我还想去miu家买几个发圈，他家的发圈真的设计在我的审美上。”

“嗯，晚点见。”

程疏羽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愣。休息室外，郭晨隽不敢开口说话，默默观察着陆睦宁的神情。“阿宁……”话都没有说出口，几乎下一秒就收到了陆睦宁的一记刀眼。郭晨隽也知道程疏羽现在对陆睦宁来说有多重要，可他们之前也是这样调侃彼此的，习惯性地话语，他也无法控制的啊……况且程疏羽不像是那种会揪着一个问题不放的人。他们这种出身的，身上干净的，洁身自好不爱玩的，决定是万人挑不出来十个。程疏羽走出办公室，和陆睦宁说。“小沅说想和我吃法餐，晚饭你记得要吃哦，我先去接小沅了。”

程疏羽说着拎着包走出办公室。她从商场回来办公室应该不超过一小时。甚至连给陆睦宁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像是逃荒似得，搭乘电梯到了楼下开车离开。——她没着急去找程清沅，倒是开车到了城郊的一处桥上。车子放在一边，她站在桥头，感受这边疾风擦过耳边。程疏羽自己也无法说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从前明明是说过许多次，她不在意陆睦宁的过往的。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好似忽然就在意起来了。或许是爱上了吧。当你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总想要占有他的一切，不管是未来还是不曾参与过的从前。程疏羽彼时就收是这个状态。她想不通她在意的点子在哪？但是她心里就是不是那么舒服。程疏羽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程清沅给她发来定位，才回神坐进车里开车朝着市区开去。幸亏程清沅信息发来的早，程疏羽没有碰上晚高峰，车子开到市区很快就接到她。程清沅手里拎着一只新的菜篮子，坐在副驾驶上，望着包包笑的满脸开心。程疏羽不是很懂她的快乐，默默打开导航朝着她定好位置的餐厅开去。“姐姐，我发现我一旦开始消费我就真的很开心。”

程清沅不免感叹。程疏羽边开车边说，“快乐是免费的，但过分快乐就得付出点代价。”

免费的快乐不持久，花钱买来的快乐才是永久的。“你这话我是真的没法接啊。”

话是这样说，但程清沅还是很开心。毕竟包包是会涨价的，与其一直不下手等着涨价再买，还不如早买早享受。想到涨价，她想到了什么，和程疏羽。“姐姐，我之前不是买了一只miniKelly二代吗？”

“我也有的那只？”

程疏羽不记得名字，但她有点印象。“对的。”

不等程疏羽说什么，她又说，“这只包包现在涨价了，二手市场的价格比专柜还恐怖。”

“能涨多少？”

她接触的涨价都是亿为单位，上涨幅度算点。“我买的时候是18万多一点，现在专柜买不到，二手市场供不应求，已经涨到了24万了。一转手赚6万。”

“很多吗？”

程疏羽发自内心发问。程清沅：“……”富婆确实不会在意这点钱。车子停在餐厅门口，程疏羽拎包下车，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的保安，让保安去停车。姐妹俩一同走进餐厅，程清沅出示预定证明，服务员带两人进到包间。程清沅一进去就开始跟程疏羽邀功，“姐姐，我是不是超级聪明？”

“你指的是定了包间不是大堂？”

程疏羽坐下，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弹出好几个未接电话和七八条微信信息。她收到程清沅信息之后就静音了，手机放在包里，包放在后排，开车根本注意不到。电话一个是于梦珂的，剩下都是陆睦宁的。微信也是他俩居多，还有许久没有出来的陈熹微。程疏羽现在新很乱，不是很想回复陆睦宁，她掠过他的信息。打开和陈熹微的聊天窗。陈熹微：“宝贝！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程疏羽：“你说。”

“对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堂，加了钱才搞到的包间。”

程疏羽手指在屏幕上跳动着，漫不经心地回应程清沅，“但你花的是我的钱。”

一句话绝杀程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