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只是觉得有些熟悉，非要说是什么时候来过，程疏羽倒也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更多可能是小的时候跟着程牧阳来的。程疏羽小的时候，程牧阳非常喜欢，带着她到处玩。那个时候公司还是老爷子在管理上，基本上没有程牧阳什么事儿，他每天的乐趣就是逗着这个唯一的女儿玩。不管是什么活动，只要不需要喝酒，不会弄得很晚的场合都会带着程疏羽去，一方面是见世面，一方面是让那些朋友都能够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以后在各个方面都可以多关照一下。那个时候的程疏羽只觉得很好玩，不曾想到这是程牧阳在为她铺路。在那么小的年纪，其实没有人能想到最后这么大个家族这么大个集团，会落入她一介女流之辈手中。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赤裸裸的重男轻女，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钱汇到程疏羽手里，她能够这么容易的掌握了一整个家族。如果程亦不是一心只有艺术，一门心思的扑在艺术里没有心思管理家，也或许还真的轮不到程疏羽。程亦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艺术是他生活的全部，同时也是他对于这个世界还有现在所有生活的向往，如果让他放弃艺术，那么他或许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程疏羽不一样，从念大学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最后不可能走自己想走的路。抑或是说从她学习金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明白她只能够走家里铺设好的道路。家里给了她无尽富足的生活，夺取她的自由和婚姻其实算不上什么。一物换一物，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陆睦宁牵着程疏羽的手往里面走还会靠近庄园别墅，一个小女孩从里面跑出来，穿着蓬蓬的公主裙头上还戴着特别可爱精致的发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洋娃娃。小女孩直直扑到陆睦宁的怀里，小奶音甜甜喊着舅舅。陆睦宁松开程疏羽的手弯下腰把小女孩抱起来。“舅舅，我觉得你有点说话不算数。”

小姑娘痛斥陆睦宁。陆睦宁哑然一笑，“小公主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啦，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说过回来找你玩我就不是来了吗？而且我还怕你舅妈带过来了。”

听到陆睦宁的话，小女孩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程疏羽。见到程疏羽的那一刻，她眼睛都亮了。从陆睦宁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舅舅舅舅，你放我下来，我要舅妈抱。”

陆睦宁只好把人放下来，在她马上就要扑倒程疏羽身上的时候伸手控住她的脖子像是小鸡一样拎起来。“你太重了，你舅妈未必抱得起来你去牵舅妈的手乖一点。”

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体重，或许不是眼前，这个舅妈可以抱得起来，只好伸出手握着程疏羽的手往里面走。程疏羽迷迷糊糊地被牵着手往前走，陆睦宁跟在身后闲庭信步。小姑娘一路絮絮叨叨的和程疏羽说话，“舅妈，我舅舅是不是特别讨厌是不是特别的说话不讲信用？”

程疏羽听到这话挑眉，“宝宝呀，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这才想起来自己说了一路却没有和程疏羽自我介绍。“舅妈我叫菠萝蜜，你也可以叫我菠萝。”

嗯……菠萝和菠萝蜜似乎不是同一种产物吧？“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舅舅特别讨厌特别说话不讲信用？”

程疏羽认为陆睦宁并不像是那种会跟小朋友撒谎的人。菠萝蜜吐吐舌头，“他就是不讲信用！过年的时候信誓旦旦和我说要带你过来找我玩，然后我等了半年多他才把你带过来和我玩！每次打电话都跟我说马上了，马上了，然后每一次都在说瞎话。”

这种打马虎眼的行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是正常不过的，但是在菠萝蜜这种小朋友的世界里就成了是不讲信用，说来也挺正常的。“那你喜欢你舅舅吗？”

菠萝蜜摸着下巴故作思考，“舅舅不讨厌的时候我很喜欢舅舅，因为我觉得舅舅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可是他讨厌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了。”

听到小姑娘的回答程疏羽忍俊不禁。“为什么会觉得舅舅是你见过最好看的人？”

陆睦宁的长相的确可以和娱乐圈的顶级男明星媲美。程疏羽问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才惊觉问了一个废话。自己虽然算不上是阅男无数，但也见过不少长得英俊帅气的男人可并没有哪一个可以和陆睦宁相提并论。连她都觉得长得好看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小朋友眼里不好看呢？“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舅舅比我爸爸好看，比我班上的男同学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菠萝蜜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黑夜的苍穹里，在遥远的天边闪烁着的那两个小星星。“蜜蜜，这话可别在你爸爸面前说，不然舅舅又得挨揍了。”

陆睦宁冷不丁地插嘴。菠萝蜜扭头看他，“舅舅，你放心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而且我妈妈在家我爸爸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要是你爸爸对我动手的话，你是不是站着舅舅这边？”

菠萝蜜停下脚步思考了好一会儿，“这个我不知道，我总觉得爸爸对你动手是有爸爸的道理，可是我又不想看到你受伤。”

陆睦宁有些行为的确是挺贱，挺招人烦的，所以被人动手也是正常行为。“老婆，如果一会我姐夫对我动手菠萝蜜不帮我的话，你记得要帮我。”

陆睦宁眼巴巴看着程疏羽。“在别人家动手不太好吧？”

即便是亲戚关系。“在别人家大打出手，当然是不好的，我这不是担心吗？”

陆睦宁已经走到了程疏羽身边牵着她的手。“我的建议是最好别动手，如果非要动手的话，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平白无故受到伤害。”

陆睦宁：“……”这老婆真的是亲的吗？“略略略！”

菠萝蜜冲陆睦宁做了个鬼脸，“舅舅，你老婆都不爱你你好可怜哦！”

陆睦宁一口血梗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