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羽那边去到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看上去正在念大学的女生，正在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等人。程疏羽知道这个就是程清沅的同学。在程清沅大一的时候，程疏羽不忙，只要有空就会去学校接她放学，而每次都会看到她和这个女生手挽手走在校园里。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是程清沅寝室的寝室长也是和她玩得好的同学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可能是因为程清沅是程疏羽太大的，很多方面都和程疏羽一样，没有很多朋友的每一个朋友都愿意为他付出。她的性格，没有程疏羽的那么果断更加像是一个软软的甜妹身边很多人喜欢她。可是后来发现她的身份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吃穿用度也都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慢慢地就开始排斥程清沅。程疏羽迈步走进去坐在这个女生对面的位置。“你是清沅的姐姐对吧？”

女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我是程清沅的姐姐。”

程疏羽示意她坐下，“是我约你出来的，我想我约你出来这里见面的用意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我们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吧，拐弯抹角也没意思，我只想要知道你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如果你可以一五一十和我说清楚，那么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后续发生的所有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有其他方面的需求，我也可以满足你。”

女生紧紧地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看着程疏羽的眼神带着恐惧。可能是因为程疏羽气场很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有些情绪在身上，所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您真的可以保证，如果我和您说了所有的事情，你可以确保我的安全吗？”

程疏羽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那我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更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约你出来。”

她语气很笃定，身躯靠在椅背上看着女生的眼神从容。“小姑娘，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今天找到你了，不过是想要再确认一遍，你和我说了，我当然有能力确保你的安全，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这个人向来都很守诺言。”

女生还在纠结，她并不能够确定程疏羽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当自己说出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之后，程疏羽的承诺是否还作数？程疏羽也自然看出女生的纠结。“小姑娘，我这个人吧，就喜欢直来直去，如果你一直这样子，不肯跟我说，那我想这次的见面也就到这了。后面等我自己查出来这件事情是怎么样的，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我做的事情就和现在不一样了。我能够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和你好好沟通，那说明这个事情，你即便有参与在其中，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番话不像是威胁，但听到女生的耳朵里就是重重的威胁。女生当然知道程疏羽的能力有多强。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程疏羽的手段和人脉有对狠有多广。“小姑娘，你已经耽误10分钟的时间了，我最后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要说的话就一次性说完，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程疏羽说完，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心里开始摸摸倒数，余光看着女生脸上神情的变化。女生明显是慌了，眼神带有闪躲，手中的动作越揪越紧。“你还有10秒钟。”

程疏羽准备起身，女生在这一刻开口了。“您别走，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程疏羽把包放到另外一个空位上，把身子坐正看着她。“你说吧，我的承诺到目前还作数。”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这个事情我也有参与，但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清沅的……”程疏羽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就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女孩泪如雨下。在得知程清沅受伤，送进医院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的消息后，她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怎么做？明明在大学的这段时间里程清沅对她很好。知道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尽可能的保存她的面子去帮助她。明明是家里很有钱的小公主，却不会带任何的有色眼镜去看轻她愿意和她做朋友。“我对不起清沅……”程疏羽从包里拿出一包手帕纸，递给女生。“你确实对不起小沅。她这个人啊，从跟我回来到现在一直都被我保护得很好，她没有看到过这个世间的险恶，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么肮脏的事情。她愿意把你们当成朋友是因为她信任你们，可你能把她的信任就当成垃圾一样践踏了。我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继续和你们做朋友，但我想往后的日子，你们都会活在愧疚当中。”

女生哭的泣不成声。程疏羽却眼神冷漠。“我并不知道小沅到底是什么方面得罪你了，能够让你这么背刺她。我的承诺依旧作数，你即便参与其中也有回旋的余地，我会把这个事情交给警察处理。做了什么事情应该付出什么责任，我想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个高等院校的大学生应该都明白的。”

她起身拎着包离开的咖啡厅，没有理会身后哭得泪眼婆娑的女生。在咖啡厅回医院那段不长不短的距离里，程疏羽在深思。她在仔细回想，从外国带程清沅回来的这些年里她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她没有把程清沅保护得这么好，能够让她尽早的去接触到这个世界，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像现在的结果了？程清沅对于外人始终是有警惕的。这也是程疏羽教会她的自保。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出手的人，却是她最亲近的人。程疏羽浑浑噩噩的回到病房。陆睦宁正用棉签蘸水给程清沅涂嘴唇。见到程疏羽回来了，放下棉签，走过去。“怎么样？对方说了吗？”

“说了，等我冷静一下再和你说。”

程疏羽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在沙发上。陆睦宁没有着急上去和她说话，只是在边上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