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知道你很爱疏疏，这不是没有让你们分开吗？也知道你不在意家里的那点钱，可你也得考虑未来啊，没有孩子是不行的。”

郭美席苦口婆心，“如果，妈说的是如果。”

“如果和煦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用的我当年捐献的精子做的人工受孕，让我接受孩子是吗？”

陆睦宁觉得更加可笑了，“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笑了？”

“虽然手段是不干净的，但那是你的孩子，你总不能不承认啊。”

“是，我不承认。”

陆睦宁语气淡淡兴致缺缺。“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我要能接受那个孩子，我就不是陆睦宁了。”

他看向郭美席，“妈，您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您也清楚和煦不是好人，您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以及在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之前，就想让我当便宜老爹，您是真的糊涂了。”

“接受一个孩子有什么的？即便和煦是不择手段，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陆睦宁倏地笑出声，“亏您还是大学老师，还受过高等教育呢，我看您是思想腐朽成裹小脚时代了。”

“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孩子母亲是错的孩子是无辜的，这种话您说出来真的不觉得害臊么？您知道我接受孩子代表什么吗？代表我和程疏羽就走到尽头了！”

“一个孩子，疏疏也不是那种那么不大度的人。”

郭美席还在坚持，“你要是说不出口，我去和疏疏说。”

“您是当她好说话，尊重您什么事情她都会接受是吗？”

“我又不是让你们分开，不过是等和煦生下孩子之后去母留子让你们抚养而已，对她程疏羽来说不是好事吗？不用自己生白得一个孩子。”

郭美席失去贵妇的端庄，咄咄逼人起来。“呵。”

陆睦宁冷笑一声，“您不能换位思考下么？”

“换位思考什么？”

“要是爸在外面有个孩子给您养，您心里能接受么？”

郭美席语塞，陆睦宁不等她开口，“您不能，您甚至会选择离婚，你的原则是婚姻必须忠贞不二。我老婆也是，她不喜欢孩子是从心底里的，对她来说她最爱的是她自己，我甚至都不能超越她自己。她不会把自己推进鬼门关走一遭，我爱她我更加不愿意让她不开心，我爱她所以我退让，当然我也不喜欢孩子。和煦这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就是累赘，我恨不得它现在就死了！”

“你怎么那么狠心呢，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被指责没有心，陆睦宁也点头承认。“是，我没有心，我心都在我老婆身上呢。”

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前，“您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得工作了。”

郭美席瞪了他几眼，无奈走出办公室。——程疏羽开完会也没有看手机，拎着包直接下到车库开车回到别墅了。“小沅，让阿姨给我做一份热巧克力。”

她一边开车一边给程清沅发信息。她早上没有和陆睦宁说假话，是真的来生理期了。肚子不是很舒服，需要喝上一杯热热的巧克力。程清沅回复很快，可能是知道她在开车，回复的也是语音。“好的，已经让阿姨给你做了。”

程疏羽特意赶在午休结束时间回去，不会堵车很顺。25分钟就到了别墅。程清沅在别墅门口等着她，“姐姐姐姐。”

程疏羽拎包下车，把包顺手丢给了程清沅拿着。“你不舒服吗？”

程清沅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生理期不是太舒服，我没事。”

程疏羽走进里面，阿姨把热巧克力端出来。“疏疏不舒服吗？”

“不是，阿姨我没事。”

程疏羽端起热巧克力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好多礼物，虽然外面的盒子已经没有了，但是里面的套盒还在。程清沅说，“这些落款都是温旭，我之前看过你高中的作业，认得出他的字迹，他写你的名字‘程’字会少一横，每一张贺卡都是那样。”

一般人不会有这种习惯。程疏羽拿起最前面的一个贺卡来看，年份有些久远，所以已经开始泛黄，要不是今天被程清沅翻出来，可能会一直被放在仓库里。贺卡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祝程女士生日快乐，新的一岁要热爱生活。】程女士这个称呼在高中时期只有温旭会喊，而且也只有温旭喊的程女士她才会应。“姐姐，这是他的字迹吧？”

程清沅其实也有点不确定的，虽然是看过他的字，但终归不是一起长大，不是很熟悉。“是他的。”

程疏羽嗓音低低的，捏着贺卡的手指微微泛白。“小沅，你先回去房间。”

“好，我去琴房玩一会儿琴，你需要我就喊我。”

程清沅说完离开客厅。程疏羽打开每一张卡片来看。不是很多礼物，一共8份。从程疏羽的18岁到今年26岁。程疏羽先打开了最近的一份里面的贺卡。【26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要很幸福的生活哦。你的丈夫很爱你，你要学会爱一个人，你是自由的，但你也要学会爱你的丈夫，爱是相互的。】他知道她结婚了。往前翻看。【25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还有新婚快乐！虽然知道你的婚姻不是你愿意的，可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从中得到你想要的，还有要快乐一点点。】【24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工作很累吧，有空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别让自己成为工作的奴隶。】【23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还有毕业快乐，恭喜结束学生身份，成为正式的程总。】【22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看了眼天气预报，似乎这一天伦敦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哦。】【21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本科毕业快乐，金融硕士念起来很累，但我知道你不会半途而废，小程要加油哦。】【20岁的程女士生日快乐，你是你自己的，别把自己给困在死胡同里。】【程女士生日快乐，新的一岁要加油，别总是惦记我，过好自己的生活。】每一张贺卡都写着她当时在做什么，温旭明明去世了八年，他是怎么知道的？程疏羽苦恼地抓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