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羽喜欢的东西是独特的,或许寻常人根本不能够理解的喜欢,但在她看来,只要是自己喜欢的,能够沉浸其中享受到快乐的也不需要别人去懂。喜欢是非常主观的,程疏羽不能够强行的把自己认为合适的东西强加到别人的身上,让别人也觉得喜欢感到合适。“我最开始的时候有点傻,我觉得好像人人都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喜欢这些。”
程疏羽一边开车一边回忆。“我还记得我念高中的时候,身边的同学喜欢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明星,不包括国内外的偶像团体。我觉得那是非常没有意思,甚至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是在他们看来就是能给他们带来力量的源泉,我不懂,但我尊重。”
“每一次老师向我们分享自己近期发现的有趣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分享永远都是各种音乐剧舞台剧芭蕾舞剧,或者是一部大家闻所未闻的电影,大家会觉得我不合群,甚至觉得我很装,在他们看来我喜欢的这些东西他就是装逼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年纪还小,我会担心我没有朋友,所以我会尽可能的去迎合他们。即便我真的非常不喜欢,但我也会试图去逼着自己喜欢上和他们有一点点共同话题。”
“后来我才惊觉我那样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逼着自己去喜欢自己不可能喜欢的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痛苦的折磨的,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让自己觉得不高兴呢?”
“所以后来呢?”
陆睦宁侧目看程疏羽,耳边是悠扬的琴声。“后来我就特立独行了呀,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我不需要去管别人喜不喜欢我管他喜不喜欢的我喜欢就可以。所以我没有什么朋友,你上一次见到的那个男生陈乐还有温旭可能就是我整一个初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朋友。”
程疏羽没有太多的朋友,但每一个能留在身边的都是能够懂她喜好的独一无二,并且接受她和别人品味的不同。与其去做一些让自己讨厌的事情,迎合所谓的朋友,倒不如认真的做自己。生活是过得自己的,人生也是自己的,几个朋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初高中时代包括是大学时代认识的那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能够陪伴多长,也可能只仅仅是读书的那几年,一小段路都不到。程疏羽起初会挺在意的,后来就没有那么在意了。也觉得无所谓了,一来是看开了,二来是她认为如果需要这样去迎合,那还不如做自己。——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最后夫妻俩来到了一处私人的会客厅。往里面走的路上,陆睦宁和她解释。“这里算是乔柏家的一处私宅吧,已经很多年了,平时不怎么会有人来这里,除去一些节日前的聚会之外。”
这地方入口是紫檀木的雕花门,看上去时间有些久留下的岁月痕迹也很重。一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入户的台阶上还长满了青苔,一个没注意可能还会摔倒。怎么看都像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小洋楼。能够在这种地方建立一座西式的建筑年头还这么长,还不显得突兀,即便是程疏羽这样见过世面的,也未必能够猜测到里边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光景。“这地方怎么觉得阴气这么重?”
程疏羽一进门就觉得有点不自在。“可能是院子里那两颗槐树吧。”
陆睦宁牵着程疏羽的手说的很随意,“民众不是传闻槐树阴气最重的树木之一吗?这里种了两颗,你说够不够阴?”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端着架子说话了?”
这般的话术应该是体制内的人才会说的。陆睦宁这样的贵公子说出来到,显得有几分突兀。“我哪有端着架子,不过说的都是实话。”
“乔柏家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家庭吧?”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能够发现这出地方和寻常地方不一样的地方。穿过一处长廊顶上的宫灯高耀,现在门口的人穿着统一的制服,见到陆睦宁牵着程疏羽过来,推开的那扇沉重的木门。程疏羽被陆睦宁牵着进去,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走过来的路上挂在墙上那一幅又一幅的名画,有些她甚至还能够说的出名字。“他家里的确有些权势,和你想的是一样的,但又有点出入。”
“照你这么说安宁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
“如果不是门当户对,你觉得他们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程疏羽摇头。乔柏爱安宁固然是真的爱。背靠这样的家族其实爱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许他可以很爱一个人,但是再怎么爱也有一个度。依靠家族平步青云,就不可能做违背家族的事情。所以时常有人说显赫之家,没有人需要爱情。现在这个社会,即便不是家事,显赫也没有那么小爱情了,毕竟有的人眼中所有的爱不过是长时间的需要而已。你不可能因为洗衣机洗衣服洗的干净,所以你爱上洗衣机,不过是因为在短时间之内你需要他,所以才会觉得他对你很重要。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没有那么重要。夫妻俩往里面走,最后进入到了一个包间。房间里的陈设和这个地方截然相反。这处小洋楼从外面看来是破败的,里面是金碧辉煌的,是中西结合的建筑方式,可是他们进来的这一包间却是现代化的。“宁哥嫂子,你们两个是真的懂不迟到的。”
安宁随手把iPad丢给了乔柏,“和你们约了什么时间到你们真的就在这个点来。”
陆睦宁没有说话,牵着程疏羽的手都到了空位上坐一下。程疏羽解释说,“这还真不能赖我们来得慢,是这里路太绕了,而且我又不认路,我老公手昨天又扭伤了,完全是意外。”
“宁哥手扭伤了?”
程疏羽拉起陆睦宁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可不是。”
“怎么弄的?”
廖明翰眼里闪着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