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真的不怕我强行让我女儿和你离婚吗？”

程牧阳这时候的语气就缓和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像是正常的岳父和女婿在闲聊。“岳父，我刚才也说了。”

陆睦宁语气很随意，看到程疏羽走错路了，还提醒了一句，“下个路口右拐。”

程疏羽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都没有换到，而是在听着两人的对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来的路，但我不知道回去的路。我都已经不知道多久，自己开车走过这条路了。”

上学的时候去哪儿都有司机，出来工作之后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刚进公司那一段时间，每天要打车上下班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有司机接送，所以程疏羽对于这座自己出生成长的城市的道路并没有很了解。“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下一个路口右拐开进辅道之后再往前开一段，再左拐差不多就到我们家了。”

“可是我们今天不回自己家，要先把爸爸妈妈送到我的那个别墅里，小沅都已经在家里等了好久了。”

程疏羽说，“我觉得我可能稍开个导航，我太长时间没有回自己的小别墅了。”

程牧阳在后面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虽然你拿到驾照已经六七年的时间了，但我始终不敢承认考科目三的时候你是本人去的现场。”

“爸爸你什么意思？”

她扭头，秀气了眉头紧皱起。“我能有什么意思啊？你的技术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点点长进，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程牧阳的意思，显而易见。驾驶证不是程疏羽本人去考的，所以她的技术才会一直没有进步。“爸爸现在什么东西都是实名制的，而且要人脸识别你觉得我可能不是自己去考的吗？就算咱们有钱，咱也不能够和这个社会上的法律制度抗衡吧？”

程疏羽试图讲道理，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我看小沅技术，估摸着都比你好。”

“爸爸你这样说就过分了，虽然我的技术不怎么好，但终归也会比小沅好。”

程疏羽说的很认真，说她别的方面比不上程清沅她接受，但是开车技术上真的不能接受。“您是不知道程清沅女士一年要撞坏我多少辆车？我现在甚至都不允许她进我的车库，省得她看上了一辆车就想要要走，然后过一段时间跟我说，这辆车报废了。”

陈宛如看着拌嘴的父女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行了行了，你们父女俩真的是只要一见面肯定是要吵一架的，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个劲儿。”

“妈妈，我没有想要和爸爸吵架的意思，只是爸爸他看不起人，我忍不了！”

“老婆，你再不诱拐，我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陆睦宁看着车子不断地往前开，马上就要越过路口。程疏羽反应过来打了转向灯，车子往右边拐过去。幸好这段路没有什么车子也没有人在这里经过，不然搞不好要出意外。“后面的那位老程先生，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不然我们真的有可能在新年的前两天出意外，你也知道我这个技术的确很差。”

——在陆睦宁这个人肉GPS的指导下，程疏羽战战兢兢的把车子开到了她的小别墅。程清沅听到刹车的声音就从里面欢欢乐乐地跑了出来，沐斯冬在身后护着。“你跑慢一点，人回来了不会跑，别自己摔了。”

沐斯冬的时候喊着程清沅无动于衷。陆睦宁先下车，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时候给程疏羽开车门。程牧阳下车之后给陈宛如开车门。“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程清沅扑了上去夫妻俩赶紧把小女儿抱着。程疏羽带程清沅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知道眼前的这一对夫妻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自己的亲生父母早已死在了意外当中。程疏羽和她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程清沅，我叫程疏羽，是你的姐姐。我的父母也将是你的父母。程清沅在回来的飞机上就已经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了，程疏羽愿意收留她是因为自己父母曾经对她有过帮助。她自己也不是矫情的人，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需要一个依靠，才会第一次见到程牧阳陈宛如就愿意开口喊爸爸妈妈。程疏羽和程牧阳陈宛如都知道程清沅是什么样的心理，他们也理解，毕竟刚刚失去了亲生父母，而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葬身在意外当中作为一个小姑娘能够坚强已经很好了。“爸爸妈妈也很想你。”

陈宛如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女儿又想到了大女儿之前和自己说她的遭遇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宝宝，现在没事了吧？”

程牧阳也自然是想到了，把程清沅抱得更紧了一些，“是爸爸对不起你。”

程清沅是个乐天派，即便知道父母说的是什么事情也装作不知道。“爸爸妈妈我能有什么事情呀？姐姐和冬冬哥哥把我保护得很好。”

程牧阳看见站在身后的沐斯冬对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