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谁让我妈欺负你，她欺负你，我就给你出气呗。”

陆睦宁说的理所当然，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个人是他的妈妈。“老公，虽然妈在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对，可是她终究是你的妈妈。”

程疏羽觉得不妥当。郭美席即便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错的。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陆睦宁的妈妈。如果做得太过份的话，还是有点说不过去的。“老婆，她是我的妈妈没错，同样，她也是你的婆婆作为一个婆婆，她应该站在儿媳妇这边，而不是和别人一起做出那些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

陆睦宁没有过多的原则，从前或许会认为这些事情没有管的必要随便就可以，但和程疏羽在一起之后他就变得分外在意。程疏羽或许会看在郭美席是一个长辈的份上，从来既往不咎曾经发生的事情，但是心里面的那块疙瘩，如果没有被完全剔除，时不时地堵住胸口，那么这件事情就不等于被解决了，塔会在心口不断地滋生，慢慢地溃烂。这并不是陆睦宁想要的同样事情，明明可以被完整的解决，他可以这么做，他却没有这么做，也不是他作为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虽然我也认为妈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得不对。”

程疏羽没有偏袒郭美席的意思，“可是作为一个长辈可能她考量的会比我们这些晚辈要更多，要顾全整个大局，我可以不介意这些事情，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于介怀。”

“我作为你的丈夫，如果我可以把这件事情给处理的非常完美，并且把这块疙瘩从你的心口移除我不去做，那我这个丈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陆睦宁说的尤其认真，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程疏羽看到了无尽的爱意。“我妈，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可以大度，你可以不和一个疯子计较，可是你认为一个疯子，她可能不和你计较吗？或许今天她说的是要和你真诚的道歉，到了明天这个道歉就会变成了你做儿媳妇明明做错事情了，还要她这个婆婆向你道歉只会被倒打一耙，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陆睦宁的问题把程疏羽给问住了。的确，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或许是从前的那一丁点的滤镜，导致程疏羽现在对于郭美席还是认为她是善良的，哪怕已经听陆睦宁说过这么多过往。陆睦宁握着程疏羽的手，“你真的没有必要去考虑太多。”

“从原则上去谈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我们没有故意去伤害任何人，是别人在故意伤害我们。我作为你的丈夫，我站在你这边去替你处理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妈她作为一个婆婆没有站在你这边，已经是作为婆婆的失职了，就是因为这样我这个丈夫就更应该站在你这边为你撑腰。”

“好吧。”

程疏羽认为自己结婚之后在很多事情上面的定义多出现了较大的问题。或许是从前是在刀尖舔血，现在是被泡在蜜罐里。“你呢？就安安心心地其他的一些事情都由我去解决。”

陆睦宁有些心疼妻子，“我只要你过得开心快乐。”

“我已经很开心，很快乐了。”

——接下来好几个月的时间里，郭美席都没有出现在夫妻俩面前，也没有打扰过夫妻的生活。在七月初，程清沅放完暑假准备约程疏羽出游的时候，她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请柬。“姐姐，刚才有个快递员给你送了一份请柬嘞。”

程清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沐斯冬有些事情出国了，这段时间程清沅不想呆在家里，所以就来了程疏羽这边。即便是程清沅不过来，程疏羽也会要求她过来，虽然那边家里面也有阿姨，一切的生活都不会有所改变，但她终究还是不放心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在家里。“什么啊？你打开看看呗。”

程疏羽昨天晚上有个应酬回来的很晚，今天并不打算上午去公司，所以起得很晚，陆睦宁已经去公司上班了，给她留了一顿早饭。她走进餐厅，慢悠悠地吃着。程清沅拆开的信封抽出来里面的请柬。“姐姐是你很早之前资助过的一个大学生，她要结婚了，特地给你发的请柬。”

程清沅知道程疏羽一直都在资助一些学习很好，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继续学习的人。对于一些暂时性有经济上困难的人，程清沅有的时候也会施以援手。“是谁呀？”

程疏羽资助的人挺多的，现在念完大学的也挺多，可能准备结婚的也有不少。“许念念。”

程清沅说出名字，总觉得很熟悉。“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但是爸妈去世的很早，然后爷爷奶奶在她读完初中之后就去世的女生。”

许念念程清沅还是知道的。最主要的是长得很好看，但是出身实在是太让人觉得惋惜了。学习又好长得又好各个方面都不错，可是怎么就在一个这样的家庭呢？“许念念？”

程疏羽拿着杯子的时候顿了一下，“我记得她今年好像也才21岁。”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真的是。”

“怎么那么想不开，这么早就结婚了？”

21岁的年纪也就才刚刚走出大学的校门，应该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再怎么着也得工作个两三年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之后再去考虑谈婚论嫁。女孩子手上没有点资本嫁出去之后会很麻烦的。“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要联系上本人才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的人早婚是为了逃离原生家庭，有的人是因为过得太累了，想要找一个人垫背。“拿过来给我。”

程清沅走过去把请柬还有外面的快递袋子都拿了过去。“她怎么会知道这里？”

程疏羽从来没有向受到她资助的学生透露过她和陆睦宁的这一个家。即便是送东西也应该是送到程清沅现在住的那套别墅里，而不是送到这里。“我也不知道。”

程疏羽都不知道的事情程清沅当然不知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然我们打电话过去？”

程清沅拿起外面的快递面单递给程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