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

程疏羽一边感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温柔，又想到了一些事儿。那场晚宴结束之后，两人回到家中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程疏羽没有主动提及陆睦宁自然也不会主动的开口。“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没有想到你还记得。”

陆睦宁笑，随手打开了电台，车子里响起了悠扬的小提琴。“之前确实是忘记了，现在又突然想起来了。”

程疏羽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到了，可能是今天的氛围特别好，很适合讲初遇的场景。当然是陆睦宁的单方面，程疏羽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曾经有见到过他？陆睦宁扭头看像身旁的妻子，车子开进辅道，阳光穿过道路两旁的树枝，细碎斑驳的光打在车上落在程疏羽的身上，她整个人被阳光笼罩在其中，将她的侧脸虚化一半。而程疏羽像是真实存在的，又像是被困在结界里的一幅画。神情恍惚之时，陆睦宁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程疏羽的场景。“你还记得你念高中的时候每周都会去你老师家学小提琴吗？”

程疏羽托着下巴，细细回想。“记得，但不是很多。”

那段记忆算是她比较痛苦不堪的记忆。那个时候学乐器先不说，学得有多辛苦，就单单是每周末上完课，要去老师家里面学琴那边路途就足够让程疏羽此生难忘。因为家里给请的老师是名师，学乐器稍微有点名气的老师都很大牌，就算你家里有权有势，你也得按照他的节奏来。程疏羽的这个老师是绝对的厉害，也是有绝对的脾气。她跟着这个老师学多久就连着来了多久这个老师的家里。高中的时候本身文化课就已经上的很累了，一下课就要立马飞奔到老师这里。最恐怖的是老师明明有足够的资金可以住在市中心，可是他非要住在郊区相对路程遥远，并且环境不算优美的地方。程疏羽每次都是紧赶慢赶。一旦迟到了，就会被训。“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是一个冬天。”

陆睦宁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将场景又复述了一遍。“我那个时候和几个大学室友出来玩，傍晚回去的路上，途经你小提琴老师所居住的小区那个路口发生一起车祸，所以整条道路非常的堵塞，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恢复通车。”

说到那一次的车祸，导致一个多小时的道路堵塞，程疏羽回想起来了。“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本来出门玩，输了十几万就已经很生气了，结果道路还不通畅，我把车子停在路边想着要不要下去，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你从一栋居民楼走出来。”

“你当时穿着一件千鸟格的毛呢大衣，头上顶着一顶画家帽，脸被黑色的口罩完全盖住，只剩下一双眼睛，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提着琴，脸上写满就烦躁。”

“看到你之后我就没有了下车的打算，因为看到你之后，我感觉我心中的烦躁感消失了一大半。”

“就这样？”

程疏羽高中的时候冬天非常喜欢穿千鸟格，每次练完琴下楼也都是一脸烦躁，虽然那天的事情印象深刻，可是也的确是想不出来陆睦宁究竟是在哪一辆车子。“就这样。”

“高中时候的我平平无奇，也不至于让你记了这么多年吧？”

程疏羽算是美而不自知的存在。身边的人都觉得她美若天仙，可她自己却没有这种觉悟。总觉得自己非常普通。“也不用这么谦虚。”

陆睦宁这些年遇到的人很多能一直记在心里的没有几个，程疏羽如果平平无奇，他也不可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我并没有谦虚，我也并不觉得这样的相遇可以让你记住我这么多年。”

“的确，我当时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后来每一次的偶遇才让我对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