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程疏羽趴在被子上，“你去浴室换下呗，我不想动。”

“我就不能在外面换吗？”

陆睦宁目光灼灼望着床上的姑娘。“你去里面换呗，我不想动，我想在这里换。”

“老婆，房间那么大，一起换不会挤到你。”

程疏羽从床上坐起来，伸手直接扯下吊带的肩白，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看的陆睦宁喉结发紧。跟着眼前的风光被被子掩盖，程疏羽抬头看向他，“老公，我是为你着想，万一等下擦枪走火怎么办？”

“……”陆睦宁认命拿着衣服进到浴室，确实容易出现意外，他的自制力在程疏羽面前如同虚设。在晚宴结束，事情落下帷幕之前，什么都不方便。程疏羽换上程清沅送来的礼服，是她之前定好的。一件莫兰迪蓝的抹胸长裙，配饰是一条名为“海洋之心”的蓝宝石项链，是程牧阳在她18岁时送她的成人礼物，她极少数会在外面佩戴这条项链，今晚不一样……陆睦宁换好西服出来，是一套墨色的丝绒西装，手上拿着一条印着暗纹和程疏羽礼服颜色一致的领带。他把领带递给程疏羽，“帮我系领带。”

程疏羽坐直腰身，伸手还有点距离，“你坐下来或者弯腰，我够不着你。”

陆睦宁嘴角溢出一声笑，微微俯身弯腰，“也就你敢那么和我说话了。”

“确实，京城陆少，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

程疏羽说的理所当然，她已经开始在陆睦宁面前表现出娇软的一面。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罢了。“对，我也只对你唯命是从。”

程疏羽一笑，白皙的手指开始动作起来，很快一个完美的领带结出现。“我的技术只允许我给你打这种最简单的样式。”

程疏羽会打领带是高中的时候程牧阳上班要穿西服佩戴领带，苏宛如有时候不在家，她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但学的不会，只会这种很简单的，跟小学生红领巾似得样式。“没关系，我也只会简单的。”

陆睦宁单膝下跪，从鞋盒里取出高跟鞋，小心细致地给她穿上。程疏羽挽着他的臂弯走出房间，搭乘电梯往12楼宴会厅去。——程清沅穿着蓬蓬小礼服乖乖地跟着李斐身后，和夫妻俩一起招呼宾客。她的身份受邀参加晚宴的宾客心里都清楚。所以她不需要躲藏，可以随心玩。只是今天程清沅没有心思玩，因为程疏羽在车上说的今晚会有一处大戏。她现在心痒痒的，惦记着那出所谓的大戏是什么大戏。程疏羽挽着陆睦宁手下来时，一些提前来的宾客看到两人表情不对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两人脸色都很凝重，脸上的笑容也是硬生生扯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你去角落里坐着，记住我刚才说的。”

程疏羽松开陆睦宁的手，提着裙摆往程瀚那边走去。陆睦宁用她的裙摆挡住，拉住她的手。“我配合你，但你今晚也得配合我，任我为所欲为。”

说最后四个字时，他的神情自然，说的话却是那样……程疏羽脸烧了几秒，接着恢复正常，缓步走到程瀚身边站着一同招呼宾客。程清沅靠在程疏羽身边，小声地问。“姐姐，你和姐夫这是在演貌离神离的夫妻吗？”

程疏羽没有正面回应，程清沅不是笨蛋，看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小九九。她“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

程疏羽把玩着她的婚戒，那颗十克拉的粉钻。“姐姐，你说的好戏是什么好戏？”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知道的太多不好。”

“好吧好吧。”

程清沅看到同学跟着父母来晚宴，提起裙摆小跑过去。程疏羽也不管，她有人玩不烦她更好。“疏羽，你陪奶奶去趟卫生间。”

李斐忽然开口。程疏羽怔愣一下，她不懂彼时的李斐喊她到底是何用意？她们祖孙俩关系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好，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剑拔弩张罢了。“好，奶奶我们走吧。”

程疏羽主动扶着李斐离开宴会厅。程瀚和几个老友聊的起劲，没有管李斐。——李斐没有带程疏羽去卫生间，而是去了一间休息室。“奶奶，你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

程疏羽开门见山，“和我爷爷有关的吧？”

“疏羽，你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我和你爷爷的关系了对不对？”

李斐坐在椅子上，身着华服佩戴首饰，岁月丝毫格外怜惜她，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疏羽啊，奶奶累了。”

她把玩着手腕上祖母绿镯子，“你的计划奶奶也知道，奶奶希望你如愿，奶奶会帮你一把的。”

“奶奶，我自己就可以，不需要您出手，您好好地生活，安享晚年便好。”

程疏羽语气冷淡，“奶奶，您既然知晓我的想法和计划，我也不想和您打哑谜了。我不知道您今晚找我说这种话是出于何种心态，但我不会接受您的好意。在我的计划里，您不是我的目标，不管今晚结果如何，我都会让您好好地度过剩下的岁月。”

她说完，走出休息室，留给李斐一个背影。李斐叹气，“这孩子，还是随了她爸爸的倔强，一点也不愿意退让。”

程疏羽走出去，迎面走来程亦。他心情看起来不错，“准备好了？”

“我办事你放心。”

“当然放心，我后续能不能安稳当画家和我媳妇玩乐就看你了。”

“我说我怎么一直负重前行，原来是你在替我岁月静好。”

程亦笑的轻浮，语气吊儿郎当的。“程总辛苦，程总大恩大德，在下没世难忘。”

“走了，去找爷爷。”

说着程疏羽挽着程亦走到宴会厅，他们聊天的间隙，李斐已经回到程瀚身边。程瀚看到程亦出现眼里闪过意外。稍纵即逝。自从他放弃程家开始，程瀚心里他就不是程氏子孙了。“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如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程亦主动开口给程瀚送去祝福。收到的是程瀚的冷眼。“叮咚——”宴会厅每一个人手机同时收到一条短信。“爷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开场了。”

程疏羽道。程瀚拄着拐杖上台，现场嘈杂的声音随着他上台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