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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地里有个深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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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哪哪儿都没有事儿,我也不想在医院里躺着。到时候没病再让别人传染上病了,那就亏大了。我提议出院,也没人拦着。王院长倒很尽心,让人给我做了个全面检查,然后笑呵呵地送我们出去。我知道,这都是老烟鬼的面子。上午十点钟,回到李宏波家,商量各自去处。音音还在嗷嗷那儿,我肯定得和卜算子回嗷嗷家。老烟鬼想先回北京呆两天,然后再和卜算子汇合。李宏波到家了,又遇上这么多事儿,当然要在家里歇上几天,然后还回深圳去上班。卜算子不同意老烟鬼回北京,说嗷嗷的头七,也就三五天的事儿,找到嗷嗷的魂魄,就立即上路,越早越好。老烟鬼说那也得准备准备,就那丛林里的条件,没有装备,就我们几个人,怕连那地方也到不了。卜算子不管他那么多,叫老烟鬼打电话叫人准备。老烟鬼点了支烟吸着,对卜算子说:“我发现你这老头很不讲理啊。”

卜算子一愣,说你原来说话不是这样的。老烟鬼说原来石头人那事儿不是没了吗?得罪了你我靠谁去?卜算子哈哈一笑,说够痛快。我现在该求着你去那什么环形洞了,就让你也爽爽。我插话说:“你们是不是觉着现在没事儿了,特乐?”

两个老头一起点头说是啊是啊,就等着嗷嗷头七了。我不乐意,说我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吗?几个人问我有什么事儿,包括李宏波和月月。我说我怎么死的,我不是看见个无头人吗?那无头人是怎么回事儿,和我无冤无仇的干嘛和我过不去,我要把他五马分尸。老烟鬼和李宏波不知道这事儿,瞪着眼睛问我:“你没死透又活过来了?”

我鼻子都给他们气歪了,也只能点头承认。月月纠正我说:“飞哥,四马分尸就行了,头没了,那匹马没地方拉。”

汗死,这都什么人啊,不该较真的地方较真的很。老烟鬼立马表态:“小飞,我炸了你一回,这次肯定帮你,刚好还你个人情。”

我们几个开车上路。老烟鬼那辆车,让人开回去了。李宏波对我说,深圳见。一路上我都在想,石头人这事儿是结束了。可是想起毛家兄弟的残忍,我心里都觉得人性,有时候真可怕。毛二蛋翻人家院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有错在先。至于李小东失手用弹弓打死他。那是过失杀人。就算制裁,应该有法院来判,还轮不到毛家兄弟身上。毛家兄弟最后,也葬身在自己的残忍上。还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和恐慌。所以无论何时,人心还是向善才好,不要动一些歪心思。不知道李宏波会不会从这件事情中吸取些教训。你动别人的心思的时候,也有人在动你的心思。毛二蛋虽然不知道李宏波媳妇吴秋芳不在家,那也算是贼虽然没偷成,也惦记上了,够李宏波想几天的了吧。老烟鬼开了三个小时车,然后换月月开。老烟鬼眯着眼睛休息一小会儿,问我见到无头人的情景是怎么样的。我说我一点儿也没有印像了。我所知道的东西都是我爸在电话里给我说的。而我爸又是听我说了一句见到无头人了。所以当时的情景,想都不用想,是根本无法知道的了。老烟鬼说地点总知道吧。我说知道,也只有个地点了,是在我家地里。老烟鬼问卜算子的意见。卜算子说这哪里说的准,也许那东西是路过,还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在还不能确定小飞说的无头人是不是鬼怪之类。月月说肯定是鬼怪,不是鬼怪,还能是真人不成?卜算子道:“不是人,也可能是和人相像的东西。就像老鼠和蝙蝠,虽然像,却不是一种动物。”

月月说蝙蝠是老鼠偷吃盐变的,算是一种吧。卜算子和老烟鬼就笑。老烟鬼摸了支烟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又放回去。车里开着空调,他不好抽烟。车进入河南境内不久,天就开始下起雨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因为下雨,路上走不快,我们回到嗷嗷家时,天已经黑了。吃过饭,雨势更猛,电闪雷鸣的。我本来想着,嗷嗷的头七马上就到。一回来就先去搜寻无头人的线索,趁着现在身边有高人,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等到了嗷嗷头七,卜算子等到了嗷嗷的魂魄,肯定拉着老烟鬼去寻找什么能量,才不会管我的事儿呢。雨下得这么大,确实无法出门。大雨下了一夜,刚好趁着这场大雨,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听到蛙声一片。燕子起来的早,做好饭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说外面到处都是水,路上洼的地方都积了很多水。我们这边镇上的路,修的不是那么好,排水也就是两边不大的排水沟,上面盖上水泥板。所以雨水大了积水很正常。燕子还说,镇子里的几个坑都满了。有很多地势低的人家,院子里都全是水,房子下面的地基高些,还没有泡到。可见这场雨下的很大。吃过早饭,我建议到我遇见无头人的地方去看看。音音阻止我说:“你现在回去,不妥吧?”

我也知道不妥,农村和城市和这镇上都不同。村里人之间都熟的不得了,很少有外来人,来几个外来人在村外转悠又不进村里找人,十分明显,除非不被人发现,只要有人看见,非得留意你做什么的不行。老烟鬼说这好办,你穿上雨衣,再戴上个墨镜,谁还能认得出来你。办法倒是个办法,可这天也不下雨了,穿个雨衣是不是特别傻气?老烟鬼说你看这天阴得,弄不好还得下,我们不穿雨衣的也得拿把雨伞吧,所以你穿个雨衣也不算二。我靠,那戴墨镜是不是很二?老烟鬼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戴不戴随便你。戴,豁出去了。这一趟去,不一定有什么结果,就是探探路。因为还得去地里,刚下过雨,走一步肯定脚都得陷进去。所以音音月月她俩,都没想去。燕子更不用说,她现在没心思扯这么多闲事儿。老烟鬼和卜算子,肯定不能不去。我们三个人开车到我们村附近的大柏油路上,就停了下来。然后绕过我们村,步行直接去田里。通往田里的路上,稀稀落落的不断人。都是来地里看看雨水情况的。我们三个人,瞅着没人的空档就钻进玉米地里。玉米棵上还都是水,村里的人只在路上朝地里望或者聊天,很少钻地里看。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村里路面洼的地方,水都能到大腿深。他们都是淌水过来的。听着熟悉的说话声,我却不能出来和他们打招呼。我家地头是一条田间路,路边上就是一个大坑。坑里的水已经由洼的一边往外冒了。地里的水还在向坑里淌。钻进玉米地一会儿工夫,卜算子和老烟鬼身上全湿透了。老烟鬼后悔地说,知道也穿着雨衣了。我家地里中间比较洼,因为前些年挖土烧砖了。洼的地方存了不少水。老烟鬼走得一肚子怨气,问我在哪遇见的无头人。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当时说的好像是在地头,谁知道是不是地进边呢,这都没一点儿印像了哪里说的准,只能找找看。顺着那片洼地,我们只能绕到别人家地里走,那水里面太容易把脚陷下去,走起来很费事儿。有水归有水,但玉米棵还是在的。我们走着,却突然发现有一片水里,连一棵玉米都没有。这片面积还不小,有一间屋子大。这种情况使我很惊讶。没有谁家的地会空出一片不种。雨才下了一夜,又没狂风,不可能把玉米棵都拔走了。再说拔也不能就拔这一片。旋风?可能性不大,我记事时起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旋风,顶多就是把树枝利断,没见过有拔东西的。这一片的水,比别处浑。我感觉很深。我朝着这片浑水走过去,想探探有多深。老烟鬼阻止了我,说你穿着雨衣,真一下子没了顶,估计你出不来。我吓了一跳,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深些,能到腰?谁会想像自家常种庄稼的地里有个过人高的坑。不过得多亏了老烟鬼提醒。他伸手在地里挖出一团泥。都稀了。他使劲捏了捏,扔进看似有些深的水里。扑通一声响,溅起老高的水花。老烟鬼说这个坑浅不了。我折了一棵玉米棵,试探着从边上朝水里走。到前面一点,玉米棵竟然整个放了下去。都没顶了还没有到底。这个坑果真过人深。我一脸吃惊地看向老烟鬼,等待他的解释。老烟鬼说很简单,这是个坑。卜算子接过老烟鬼的话说,对,是个有水的坑。话里是对老烟鬼的嘲笑。老烟鬼接着说,这里要么是个墓,要么就是个动物的巢穴。除此之外,没有理由塌陷出这么一个坑来。平原这地方,多少年都没有过地震什么了,所以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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