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军官那话。佳岩章只觉得满心嘲弄。薛延陀之所以被西突厥打的这般惨,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西突厥掌握了些许大唐才拥有的技术呀。他们的内部还有各方各面林林总总的许多问题。这些问题,都使得薛延陀在西突厥面前不堪一击。而看见眼前的薛延陀,也使得佳岩章不免想起了当初的西突厥。当初的西突厥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各大部族纷争不断,几乎整日都在打仗。国力衰弱到了一个低谷,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出来结束这样的乱响。直到赵有林的到来。有人或许会好奇,赵有林为何能够笼络这位西突厥第二猛士,让其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那么,这就是答案。佳岩章不惧战火,但却不想让战火在自己的家乡席卷。赵有林到了西突厥后,虽也在不停的发动战争。不论是统一西突厥的战争也好,还是与大唐开战也罢,亦或者是在边境与薛延陀的纷争。但每次战争之后所带来的结果,对于西突厥来说都是好的。佳岩章低头看了眼乙失尚殷,冷笑道了声:“废物。”
“你才是废物!”
乙失尚殷面朝佳岩章恼羞怒道:“若不是耍这种手段,在战场上老子一个打你十个!”
“哦?”
佳岩章低头望向乙失尚殷道:“把武器给他,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打我十个的……”听闻这话,周遭的士兵也没有犹豫纷纷向后退去,让出了中间的一块空地。随后,押解着乙失尚殷的两名士卒也将其放开。开玩笑,他们可不会为自家将军担心。自家将军是谁?这可是西突厥第二猛士啊。曾几何时在大唐的军营之外将大唐十数员武将打的落花流水的人。虽后来被大唐的皇子击败,但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那皇子占了看穿了佳岩章功夫套路的优势。若是上来就硬碰硬的对战,自家将军那是肯定不会输的。而且,眼前这人是大唐皇子吗?他显然连大唐那个皇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佳岩章看了一眼只包了块毛巾的乙失尚殷,满面轻蔑。“你们看他这德行,想不想一只待在的野鸡?”
听闻这话,周遭的那些士卒都笑了。“给他一套衣服吧。”
佳岩章轻笑道:“也别让他死的太丢人了。”
听闻他吩咐,一名士兵直将手里刚刚缴获的衣服兵器丢到乙失尚殷的脚下。这接二连三的羞辱,直让乙失尚殷羞恼不已。他弯腰七手八脚地将衣甲穿戴上,随后捡起地上的长矛,直指眼前的佳岩章道:“来一场男人间的战斗吧。”
。“男人?”
佳岩章轻蔑的笑了:“就凭你在我面前,自称男人?”
说完这话,他直接将手中兵器刺在地面上。随后,他翻身下马,捏紧拳头就朝着乙失尚殷走了过去。乙失尚殷先是一愣,随后怒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羞辱你?”
“并不是。”
佳岩章歪了歪头道:“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的血,不配沾染在我的兵器上。”
饶是现在兵败,乙失尚殷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对方如此羞辱自己,他岂能坐得住?尤其是对方那极其轻蔑的表情,直让他怒火中烧。乙失尚殷愤怒地大吼一声,挥舞长矛直朝佳岩章刺去。他愤怒的一击,确实看上去非常唬人,连一旁的士卒都被他这般强劲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可在佳岩章的眼里,他依旧是不堪一击。因为武者之间的对决,最怕的就是动怒。动怒,虽然能使力量得到一定层次的提高,但却也会抛弃最基本的冷静。如此模样,怎配担当武将?可薛延陀的俘虏们见到自家将军暴起,却都流露出兴奋之色。许多人紧握双拳,彷佛在暗暗地为乙失尚殷加油。他们也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废物,自己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此刻,乙失尚殷已然奔到佳岩章面前。只听他发出一声怪吼,随即长矛如闪电般刺出,直指佳岩章的胸口。看哪模样,大有一下子就将佳岩章给贯穿的态势。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乙失尚殷手中的长矛陡然落地。而后,乙失尚殷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吼!”
西突厥将士们爆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大吼,一个个眼神炙热的望着矗立在那里的佳岩章。乙失尚殷双手抓着佳岩章的手臂,眼珠外突,脸色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全部暴起,面容极其狰狞。而在他的眼眸中,也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了见了鬼似的恐惧。“尊严?”
“尊严是靠自己赚来的。”
佳岩章将乙失尚殷狠狠地掷在地上:“把这家伙拖下去。”
听闻他吩咐,几名西突厥士卒纷纷上前,将乙失尚殷五花大绑带了下去。佳岩章随意的拍了拍手,随后迈步走向自己的战马,拔起长矛道:“佳岩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去找将军复命。”
“是!”
随后佳岩章也不再迟疑,催马便走。这一场战争,看上去轻描淡写,也没什么宏达惨烈的场面。但这场战争却是足以改变整个草原部族格局的战争…………不多日。长安城也受到了宁军山要塞失守的消息。李世民也不得不连夜将李承乾与长孙无忌等人召入皇宫商讨此事。坐在主位的李世民面色凝重道:“定军山要塞失守,薛延陀的王帐可就直接暴露在西突厥的铁骑笼罩之下了。”
话落,他抬头看向面前众人道:“诸位,你们说,咱们现在应该如何做?到底该不该出兵援助薛延陀?”
“不该!”
不等旁人说话,李承乾便率先开了口:“不论怎样,不论何时,我们都无需援助薛延陀。”
“为什么?”
李世民满面不解的望着他。“因为现在派兵过去援助也根本没有用。”
李承乾直道:“搞不好,还会把我们自己给拖入泥潭。”
“那如果薛延陀被灭,我大唐的西部和北部,岂不是都要落入动荡局面了?”
房玄龄看向李承乾道:“老臣觉得,殿下思虑不周呀。”
“动荡么?”
李承乾扭头与房玄龄对视道:“且不说薛延陀在本土树大根深,当初北漠突厥强大时也不止一次想吞掉他们,可结果呢?”
“三番五次的叛乱与反复让北漠突厥忙得焦头烂额,平白消耗了国力不说,还什么作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