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长安城因为李承乾的缘故,变得‘热闹非凡。’当然,这里说的热闹非凡,并不是表面上的热闹,而是私底下的。所谓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长安城作为当朝国都,固然是在天子脚下,但也难免会被江湖势力所渗透。毕竟江湖中人在很多情况下就是寻常百姓而已。如今,江湖上的各大势力,都在向长安城奔赴,一时之间长安城也是风起云涌。长安城外。一队人马走在官道上。若仔细看这群人马同样也不难发现,他们的不同寻常之处。包括牵马的马腹,走路时都是后脚跟不着地的练家子。而望着眼前若隐若现的城池,人群中的一个姑娘满面惊喜道:“哇,这就是长安城啊。”
见她那模样,旁边一男子轻笑摇头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见到个城池至于这般惊讶么?”
“这哪里是寻常城池,这可是长安城,咱们大唐的国都。”
姑娘撇了撇嘴,随即道:“我又没有师兄那么好的命,有事儿没事儿就能往这里跑,我可是第一次来。”
那男子轻笑道:“既如此,待到忙完了正事儿,你好好在这里玩几天就是了。”
而听见这话,那女子有些不满道:“总是用这句话敷衍我。”
“我不管,我渴了,我要找地方吃茶去了。”
说着,那女子也不管旁人目光直转身朝着一旁的茶摊走去。见状,那男子轻叹口气:“尽量快一些,我们在前面等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
女子不耐烦的说。说完话,女子便走进了茶肆。茶肆就开在官道旁边,规模并不大,而且也算不上干净雅致。毕竟这是城外,不是城中,没那么多达官显贵过来喝茶,来这地方的,一般都是一些寻常的贩夫走卒以及游历江湖的侠客文士,用不着那些个没用的假把式。女子左右打量一圈,随后找了个空座坐下。“掌柜,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茶给我来一壶。”
听闻这话,掌柜直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对方穿的虽算不上顶级的绫罗,但却也是造价不菲的绸缎,不像是付不起钱的样子,故而当下直撤出笑脸道:“好嘞,客官稍等。”
不多时,茶水便被端了上来。并且店家还附赠了一些个配口的点心。女子倒也不迟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品着茶水。而就在这个时候,周遭的几个汉子忽而嬉皮笑脸的围了过来。“妹妹,自己一个人喝茶啊,要不要哥哥们陪你啊?”
“就是啊妹妹,看样子还挺有钱的吧,要不要给哥哥们分一些,让哥哥们也吃顿好的?”
见状,女子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去摸剑。她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几个小流氓她还真就没放在眼里。而就在这女子思索着要不要出手教训教训这几人时,救美的家伙便出现了。“放肆!”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调戏良家姑娘,尔等眼中可还有王法?”
就听一声怒斥,紧接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佩剑男子便飘身跳进了茶肆。这人的相貌也算是英俊不凡,气质也算玉树临风。尤其是那握剑的姿势,要多酷炫就有多酷炫,简直就像是戏文本子里走出来的神仙哥儿。这男子看了一眼茶肆当中的女子,微微一笑,道:“小姐别怕,有我在!”
紧接着,他直转过头快步走向那几个小流氓。在双方隔着七八步远时,男子凌空一脚踹出,正中一名地痞的胸口。只见那地痞被踹的双脚离地,倒飞出去好远。下一刻,白衣剑客又是凌空一脚踢出,紧接着就又有一人原地腾空转了好几个圈方才落地。“我的天。”
“这真的是高手中的高高高手啊。”
茶肆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之内,两男一女动作整齐划一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这英雄救美的一幕。其中那个较为年轻的男子的嘴角有些抽搐:“这是那个没脑子的在这里演戏?”
“能不能别这么早拆穿人家?”
另外一个年岁较大的男子歪了歪脑袋:“就算是演戏也是很费体力的,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辛苦,好好看着就得了。”
闻言,年轻的男子白眼连翻。真是搞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有闲情雅致。而这三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闲来无事出城溜达的李承乾与高至行还有个李听雪。此刻,那白衣剑客正忙着彰显自己的‘绝世武功’,根本没注意这边。要是让他知道这两人在这里说的是什么,非得被气得吐血三升不可。那白衣剑客一掌接着一掌,一脚接着一脚,打的那群五大三出的地痞抱头鼠窜,还有个地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哪剑客冲去。 随即连人家的裤脚都没摸到,就被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一脚给踢飞。看着这几人的表现,李承乾不由道:“旁的不说,这几人倒飞、侧飞、横飞、旋转着飞的姿势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要是将这几人放到后世,肯定都能成为最顶尖的武行。而一旁的李听雪则是轻笑着说道:“这种场面也就只能糊弄一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喽……”“那你觉得,那丫头见过世面?”
高至行也轻笑着摇头道:“瞧见了没,她都朝着人家走过去了。”
随着他的话音,只见那年轻的女子已经走到了那剑客近前。她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甜甜的说道:“多谢侠士解围。”
白衣剑客飘然一笑:“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而已,小姐不必挂怀。”
看见这般场景,三人齐齐摇头苦笑。李听雪无奈道:“也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竟连这么假的戏码都看不出来。”
“虹糍,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高至行满脸骄傲的说:“这些东西在市场上可是明码标价的。”
“刚才那种精彩纷呈的摔打,就算那哥们再小家子气,怎么着也得给个三四千才能收场。”
“而人家花三四千铜钱请咱们看戏,咱们还说人家不好,是不是有些过分?”
一听这话,李承乾直揉着下巴坏笑道:“呦呵,听闻这话,你对这方面还颇有研究?”
“当然有研究。”
“我当年……”说到这,高至行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急忙回头去看。果然,此刻李听雪的脸已经黑成了一张锅底了。“高至行,来,跟我进马车里,我要跟你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