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世民相处。最先要学会的一个技能就是得学会认怂。要不然等这货较起真来,那就是一切霉运的开始。李承乾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可不想再被这货按地上打屁股。而见他认怂。李世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还算你小子识相!”
李世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怀中那小肉团子的身上。“来来来,我的乖孙!”
“多日不见,有没有想爷爷啊!”
小肉团子边吃着拳头,便对李世民呵呵笑个不停,那样子可爱极了。“嘿嘿。”
“不亏是我的孙子。”
“从小就能看出这俊俏的眉眼。”
李世民抱着班哥,走到主位上,缓缓坐定。“今儿我过来也不止是为了看我孙子。”
“主要还是想问你一件事。”
李世民抬头看向李承乾道:“高家到底怎么回事?你舅公怎么突然要把你大表舅赶出门了?”
“父皇您问错人了吧?”
李承乾茫然的摊了摊手:“我又不是高家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装!你再装!”
李世民眯缝起眼睛道:“我可是听说了,今儿一大早,你就跟你接去了申国公府。”
“然后等散朝你舅公就来找我,你现在竟然和我说你不知道。”
“你当我会相信吗?”
李承乾闻言,不禁愣了下。但很快,他就释然了。毕竟整个长安城都是李世民的。只要他想知道都是事儿,什么能瞒得过他的耳朵?“我去申国公府是高至行来请我去的。”
“说是让我见证一下家里面剔除高履行的族谱,我没法推脱,这才过去。”
李承乾耸肩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清楚。”
他之所以不把真相说出来,完全是高士廉的要求。毕竟高履行害的可是当朝的公主。如若瞒着李世民还好点,若让他知道,那可就不仅仅是被赶出家门那么简单了。换而言之。若是高履行的事情暴露出来。高家的颜面扫地,他那小外甥的脸也就不用要了。李世民那是相当了解李承乾了。此刻见他那德行,便知道他没跟自己说实话。李世民故意沉着脸道:“你还不准备说实话是吧?”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李承乾道:“我早上过去,真就是去做见证的。”
“做个屁的见证。”
“你见过有谁家分家大早上分的?”
李世民朝着李承乾咆哮道:“你见过有谁大早上就把儿子赶出家门的?”
大早上?我的父皇,你可太不了解你舅丈人了。未免夜长梦多,实际昨晚上高履行就被高士廉连夜给送出长安了。至于今天早上让李承乾和李听雪过去见证剔除家谱,那基本就是个面子工程。但李承乾哪里会和李世民说实话?“谁知道舅公怎么想呢。”
“反正,这事儿我是不清楚。”
李承乾道:“如果父皇实在好奇的话,要不我把高至行叫来,您问问他?”
问高至行?开什么玩笑。堂堂天子,堂堂帝王,闲的没事打听臣子的家事玩。这要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李世民神色平静的扫了眼李承乾道:“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而且父皇,您很闲吗?”
“如果您真的很闲,能不能把你孙子的大名取喽?”
李承乾指了指李世民怀里的小肉团子:“从他刚出生,您就说要给亲自取个响亮大气的,现在他都会爬了您还没想好呢?”
此言一出。李世民未免有些尴尬。当初跳脚说要给班哥取名的是他。但现在磨了快三个月了还没磨出来的也是他。“咳咳……”李世民清了清喉咙道:“急什么?周岁再取大名也来得及。”
周岁?李承乾有些傻眼了。自己这爹也是够有意思的。想他李世民自诩文韬武略天下第一。可现在竟然被给孙子取名给难住了。这要说出去,可真是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行吧。”
“只要父皇记着这事儿就行。”
“反正现在叫班哥叫的也挺顺口。”
班哥那是长孙皇后给取得名字,寓意是小老虎。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班哥取得稳压又响亮,才导致李世民这个大名没法取。像之前,他就给班哥想了个名字,叫李厥。其中的寓意是他李世民曾在贞观年间平灭突厥。可拿这个东西给孩子取名,着实不叫个玩应。李承乾想也没想就给否了。我儿子,取名却挂您的功绩,您是怎么想的?可谁能想到。这一下就难住了李世民。直至现在,三个月都过去了,他还没把这名字给想好。而当这话题说出来。李世民就有些待不下去了。怎么抱着班哥,怎么觉得不舒服。就好似心中有跟刺一样。他干脆起身,将班哥塞回了李承乾的怀里。“朕才想起来”“还有些公务没有做完。”
“朕这就回宫了,至于班哥的大名。”
“在等几日吧,朕琢磨出来,便会降旨赐名!”
说完,李世民便一溜烟的跑出了东宫。其实不用他明说,李承乾都知道他干啥去。十之八九是要去翰林院,找那些文人商议啊。李承乾无奈的摇摇头。“班哥。”
“你爷爷这辈子,什么都好。”
“文韬武略,天下无双。”
“但就是这死要面子的毛病三十六七年都没改掉。”
李承乾看着班哥,一本正经道:“你将来可千万别和他学。”
班哥就好似听懂了一般,对李承乾点了点头。见此情景。李承乾不禁仰面笑出了声。可在笑过之后。他的脸上便闪过了一抹阴冷之色。高履行。这次真是便宜你了……高家将子孙逐出家门的事,很快就在长安城里传开了。一时间长安城内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高至行以权势压人,迫使兄长离开。也有人说是高履行做出了愧对家族的事,自行离开。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高家内部与高至行本人却显得非常淡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高至行与高士廉这对父子该上朝上朝,该做事做事。即便有人问起,他们也对此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说,就好似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