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一早就猜到苏夫人和苏音到山月居去的目的,苏氏母女能诬陷她,她怎的不能把伤弄得更明显些,好反将一军?“你这是故意要诬陷音儿呀,”苏夫人早有准备,“姑姐,音儿一向柔弱你是知道的,怎有力气将三姑娘掐成这样。”
沈老夫人又是要气怒,陈嬷嬷插嘴道:“苏夫人,三姑娘是个万事都念着和气的性子,断做不出诬陷这样的事来。”
“先前郭五郎的事,苏夫人就想冤枉皓月,祖父公允,为皓月证明清白,而今苏夫人又诬陷皓月要害音姐姐,皓月只想问苏夫人一句,皓月与音姐姐有什么仇怨,用得着几次三番陷害她?”
“这,”苏夫人一时语结,她还想着叫外候着的婢女来证实沈皓月打了音儿,没料想沈皓月并不提及证人,这么一问,她好一会才找出缘由,“音儿名气好,你们年岁相仿,可想是处处被她压着,心下记恨。”
“音姐姐喜欢那些个诗词宴会,皓月可不曾去过,何来压着一说?再则,皓月已许配人家,音姐姐却没有,皓月可用不着为被谁艳压着急。”
“你别得意,谁说你许配人家就是定了的,多少许下的婚约到头来不作数了。”
“苏夫人竟然这样诅咒皓月,”沈皓月学着苏夫人先前的架势,向祖母哭诉,“祖母,皓月与四哥儿早早没了亲娘,自知没人护着,步步小心,沈府下人都有敢欺负的我们姐弟俩的,而今,不曾想外人也如此。”
苏夫人暗道不好,赶紧跪下,正要辩解,被沈老夫人制止,“你闭嘴吧!”
陈嬷嬷适时开口道:“老奴今日到山月居,才知三姑娘和四哥儿院里只三个婢女一个小厮侍候,更有刁奴怠慢,四哥儿想吃冰,厨房薛嬷嬷只给了些冰渣子,不到山月居就化了。”
“竟有这样的事!”
沈老夫人不敢相信,“四哥儿可是沈府嫡孙!”
沈老夫人当年初就因为比一个妾室晚生出来儿子受了不少气,自打生下儿子后,把自个儿子嫡出这一身份摆得比谁都正,也最为看重嫡出与庶出之分。“老夫人早先便将各房掌家权交给了各房夫人,各房的事想瞒着老夫人,老夫人也无从知晓。”
陈嬷嬷道。“你怎不早些来报?”
沈老夫人埋怨道。“祖母身子不好,皓月不想祖母烦心,下人们不过就是克扣些山月居的东西,四哥儿缺什么我让婢女去外头买便是,娘临终前嘱咐皓月,家以和为贵。”
沈老夫人听此,倒是有些为方才发脾气愧疚,可口头上也不好说自己错了,训斥苏夫人,“音儿从小被你宠得心高气傲的,这次自己惹事要给人家做妾,还不知道老实,去找皓月理论什么?女儿家吵架,她晕了,你就来找我要公道,皓月脖子伤成这样,她找谁理论去?”
“姑姐,不是,她那个脖子不是音儿弄的呀。”
苏夫人只恨她这姑姐是个没主见的,刚还要为她的音儿要公道了,听沈皓月几句话,就变了。“我还没老糊涂!”
沈老夫人怒道,“她一个受了委屈往肚子里憋的性子,怎的就要害你?”
苏夫人毕竟寄人篱下,瞧着沈老夫人这一怒,也是忌惮了。“你且下去吧,”沈老夫人脸转向一边,“你方才说的,容我再考虑考虑。”
苏夫人想再争取,可瞧着沈皓月还在,她以前以为沈皓月是个软性子,这次几番交手她都败了,自然不能再疏忽大意,若她再执意提音儿的事,恐又被沈皓月使坏了,不如过会子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