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吗？”

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很熟悉她一样？苏糖目光不善地看向陈川流，“是不是你在外面散播我的坏话了？”

否则，她这么小仙女为什么有人会用看垃圾脏东西的眼神来鄙视她？“没有。我保证。”

即使要说，也是夸赞。陈川流看向苏糖的样子，虽然在他眼里不管苏糖什么样都是最美最好看最娇俏的，但在别人眼里，此时的苏糖真的有些邋遢，有些丑，像个小乞丐。因为几天没洗头，头发一缕一缕的，脸上也色彩斑斓，身上的衣服因为趴在车窗上各种造作也是脏得一逼。至于味道？好几天没洗澡，能有什么好味道？像逃难而来。......走进家属院，人更多了。有人端着小饭碗正追着孩子喂饭，有人正在纳鞋底，还有人正在缝衣服......更多的人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八卦。看到苏糖，一个个都露出八卦的眼神，好像在看大戏。苏糖再一次疑惑，“你们军区的家属都这么闲吗？”

“嗯。工作安排不过来。”

很多家属从乡下过来，没有什么文化，很多工作都做不了。没有工作，就只能在家里带孩子，然后聊八卦，所以家属院的八卦风才这么猛烈。当然，人闲了，矛盾也就多了。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起来，不少人家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和争吵，就陈川流一个很少出入家属院的人都知道谁谁家有矛盾，谁谁家有过节，谁谁家不对付。媳妇有矛盾，孩子有过节，男人只能无奈。要苏糖说，都是闲的。以前槐树村的人也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聊八卦？现在？都忙着编篮子赚钱呢。谁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八卦和争吵上？苏糖鄙视得差点把眼珠子给翻出来，“缓和矛盾的最佳办法就是赚钱。”

陈川流也知道，但赚钱那是这么容易的？苏糖撇撇嘴，穷之过。“呦，陈营的媳妇来了？这......”陈营一天天说他媳妇多飘飘多漂亮，眼瞎？陈川流当没有看到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嫂子，这是我媳妇苏糖，这是我的两个孩子，这是我的几个弟弟妹妹。”

......“糖糖，这是李嫂子，这是陈嫂子，这是......这是一团......这是三营......”又累又饿的苏糖头晕脑胀，压根就没认真听陈川流的介绍，敷衍地‘嗯嗯哦哦’，然后在陈川流的腰上掐一把。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她困死了。站着就能睡。而且，让她这个脏兮兮的样子站在这里被众人的眼神嘲讽很有意思吗？还有，这些人怎么回事？没看到她困吗？就不能等她安顿下来，休息够了，再客套吗？谁认识谁啊，拉着嘀嘀咕咕，唧唧叽叽，烦死人。还是说，这些人故意拉住陈川流客套，就是想要看她的狼狈样？苏糖默默吐槽，这些人不是没有眼力见儿，就是故意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狼狈丑模样。恶毒。苏糖就不是会体谅人的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不分场合地随自己的心意来，在她烦躁的时候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看陈川流还被一群嫂子拉着问问西，直接瞪眼、扁嘴，“陈小四，你还在啰嗦什么，我困死了。”

瞬间鸦雀无声，大家眼神对对碰，都一个意思，陈营媳妇不是善茬，而且看起来不太懂人情世故，好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陈川流一脸歉意，“嫂子，对不起啊。一路上，我媳妇为了照顾孩子，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下次聊，下次家里来。”

苏糖可以不动人情世故，但陈川流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小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各种人际关系需要维护和处理。陈川流能年纪轻轻就走到现在的位置，是能力和情商相互相成的结果。他不能像苏糖这样，不高兴就甩脸色。但也能理解，因为在槐树村，岳父是村长，苏糖可以随意甩脸色，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在意别人眼神和态度的人。苏糖冷哼，眼神明晃晃的埋怨。“叽叽歪歪什么呀，也不怕孩子们都饿了。”

苏糖哼哼唧唧，眼神鄙视得不要不要的，好像在看不配为丈夫不配为父亲的渣男。陈川流立刻顺滑地道歉讨好，“是我不对。”

“哼。既然知道不对就好好学，好好改进，好好进步。几个月不见，学习就懒散了。”

“是。”

......苏糖刚转身，身后的家属们就八卦开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家属院都知道陈川流的媳妇不仅长得丑，邋遢，还脾气暴躁......总之就配不上陈川流。怀疑陈川流是不是眼瞎？否则，怎么会舍弃文工团团花钟利华，而娶苏糖这么个媳妇？“听说了吗？陈川流媳妇来了，又矮又丑，又邋遢。”

“什么？陈川流媳妇是丑八怪？全家属院最丑？”

......“听说了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住陈川流的耳朵说，让他不要和家属院的嫂子说话。”

“丑人多作怪。”

......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苏糖怀疑陈川流和家属院的嫂子关系太好，大骂家属院的嫂子们没有分寸，还喜欢多管闲事，并且放话说绝对不和家属院的嫂子们来往。......还有人神神秘秘，“你说，钟利华还有没有机会？钟利华一直没结婚呢？听说呀......”一句‘听说’，成功吊起别人的胃口，纷纷竖起耳朵。“听说什么？”

“听说钟利华一直没结婚，在等陈川流离婚呢。”

“听说，她常打听陈川流媳妇呢。嘻嘻，你们懂的......”懂。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懂。大家暧昧一笑，一阵八卦风刮起。苏糖可管不了别人怎么想，现在她只想洗澡然后睡觉觉。“还要多久？”

苏糖暴躁得跳起来，想要把陈小四挠成海带丝。“快了。还有几分钟。”

“哼。几分钟又几分钟，你们男人说话都是放屁吗？”

陈川流......碰巧路过的小兵哥......然后同情地看一眼平时威风凛凛在训练场上大杀四方的陈营，此时叫‘小陈子’更合适，妻管严，惧内。同样路过的家属则笑得一脸八卦，已经脑补了一场‘夫妻不和’的大戏，正好找相熟的家属聊聊天。苏糖更加肯定，“你们家属院的家属实在是太闲了。”

否则，怎么她一路走来都能遇到人？遇到人就要打招呼，浪费了不少时间，本来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多分钟，苏糖怎么能不暴躁？真的太烦了。“前面就是了。门口有棵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