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被安排下田干活了。现在春耕刚过去,夏收未到,田里的活计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不过就是除除草,挖挖河沟,清理一下河道,但敏悦四个人直接就倒了三个,还有一个敏悦没倒是因为有陈喜帮她干活。其他的三个男人全倒下。头发全白是黄统一,大概五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头发全白但精神倒是一行人里最好的,也是最少话的,很多时候都是在观察在倾听。而且,除了名字,就再也没有聊起过自己的相关,属于自我保密意识比较强的人。给人一种神秘大佬的错觉。黄统一在下田挖河道的时候,一锄头把自己的脚给锄了,鲜血直流,最无语的是他竟然还晕血,直接倒在了河道里,满身泥巴和着血,艳红艳红的,吓死人。也幸好敏悦及时止血,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因为脚受伤,不能下田,不能清理河道,只能在家里休息,但不上工就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另一个听说曾经当过兵的光头李光明更无奈,竟然饿晕了。好笑又心酸。据说,他以前一顿能吃三大碗饭,不是槐树村的小碗,而是北方的大海碗,一碗能低得上槐树村的三碗。但自从出事后,他就没有吃饱过,常常饿到头晕眼花。所以,刚下地,人就因为又累又饿而倒在了田里,还砸坏了好几颗苗苗。至于吴正初?出事前是老师,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因为从小到大到老的生活条件都比较富裕,所以根本就不认识野草和青菜或者禾苗,再加上高度近视,常常把禾苗当野草拔了。这还不算,竟然被一条蚂蟥吓晕,这也是笑话。因为这件事,吴正初被村里的小孩围着笑,幸好他心性豁达,否则还真的要羞到不敢见人了,连村里三岁的小孩都不如。苏老爹无语啊。这几个人真的不适合种田。而乡下的粮食是按照工分来分配的,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这几个人想要靠种地争工分赚粮食几乎是不可能,绝对会被饿死。所以,苏糖见面就劝他们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不要藏着掖着。像敏悦就应该去当村医,虽然工分不多,只有五个,但也绝对比她下田种地多。最最重要的是,村医受人尊敬,真有什么事的话,村里人也会出一分力。还有吴正初,本就是大学老师,学识渊博,幽默风趣,而且会教学。他只看过一眼苏糖和苏礼姐弟编写的教材后,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太想当然,天马行空。’苏糖在编写教材的时候,觉得样样都重要,都要教,都想教,希望孩子们都学,都会,全能。想得太美。但是,学习是从简单到繁琐,从浅到深,这是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的过程,急切不得。苏糖想要编写的教材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现在槐树村的孩子。拔苗助长了。学生,不是你想象他们应该学什么,他们就能学会什么的。虽然吴正初把苏糖准备了大半个月的教材批评得屁都不是,但苏糖却高兴得像捡到了宝,一天天缠着吴正初学习、探讨,然后威逼利诱让他给槐树村的孩子编写教材。吴正初肯定,苏糖就是故意让他看到那本编写得乱七八糟的教材的。苏糖?深藏功与名。自从见识了敏悦和吴正初的本事后,苏糖就天天带着两崽崽来陪他们干活,见缝插针的建议他们当村医的当村医,当老师?不过,村里唯一的老师只能是苏糖,她可不能把自己辛苦谋划来的铁饭碗给送出去。虽然吴正初不能当老师,但可以兼职的,也能多赚一点点粮食是不是?李光明听说还没有开学的槐树村小学能兼职后,立刻屁颠屁颠地找到苏糖,说他武艺高强,能以一敌百,很乐意兼职学校的体育老师,教孩子们打拳,强身健体。为了酱汁,李光明还在孩子和家长面前耍了一套拳,的确很健身健体,花架子,没有什么实用。苏糖在和他谈过后,勉强地答应了。一个星期一节体育课,教孩子打拳,训练,还要教孩子在遇到意外、危险时如何保护自己,例如被打的时候如何让自己受伤害最小。最好就是把《孙子兵法》也教了,如果可能的话,还能玩一玩《三十六计》的小游戏。听到苏糖的建议,李光明明显愣住了,然后拍着心口保证一定教,但苏糖很怀疑,“你确定看过《孙子兵法》?”
李光明看着就是个大老粗,一点都不像是会看书的人。“不是。小糖果,你埋汰谁?想当年老子带......”李光明的话戛然而止,摆摆手,“你放心,教不了《孙子兵法》,我就教《李氏心得》。”
苏糖勉强相信,反正试用不合格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