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机会，就会有第二次，只要努力，就不怕没机会。苏老爹最后总结，多努力多练习就是了。苏糖本想为着让苏老爹高兴她也要试试，不就是十二个月？不就是二十四幅画？她可以的。但吴正初却告诉她，不是十二个月，也不是二十四幅画。苏糖眨眨眼，“一年不是十二个月吗？”

吴正初让她好好想想，“难道每年的除夕夜刚好是12月30日？每年的年初一也刚好就是1月1日？”

不是。苏糖瞬间恍然。她要准备的不是十二个月，可能是十三个月甚至十四个月，每个月最少两幅。靠。这工作量。想想就头皮发麻，苏糖立刻打退堂鼓。钱少，工作量大，她不想画了。还不如继续画防拐小手册呢。哎。不管那个时代，赚钱都不容易。苏糖想起当初年少的时候，她天真无邪地问钞能力爸爸‘赚钱很难吗？’钞能力爸爸没有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童年回忆，真的是父爱如山了。花钱容易，赚钱难。这两年，苏糖是深有体会。苏糖不想画，主要是觉得没希望，不想做无用功。但吴正初建议苏糖努力争取，因为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因此带来的名利有多吸引人。省城出版社的年历画会在全省销售，到时候她苏糖就家喻户晓，也会在圈内扬名。如果反应好的话，明年、后年甚至以后的每一年出版社都会优先考虑她的画。再加上她三代贫农，身家清白，在师资匮乏的情况下美术学院可能还会邀请她去当美术老师。苏糖直接傻眼，“啊？”

她只想到稿费，没想这么长远耶。“我的水平，只是一般般而已啊。”

对于自己的水平，苏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钞能力爸爸没少给她的兴趣班花钱，但苏糖学到的还真不多。当年，她是真的当兴趣学的，从来没想过要靠画画生存。属于心情好，有心情就学一学，没有心情？放一边。反正是陶冶身心的玩意，和她的布娃娃玩具一样的存在。像她这样的水平，能去美术学院当老师？真不是开玩笑？如果她以前的老师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气到吐血然后破口大骂？要知道，她的老师正是因为考编不成才给她当兴趣老师的。吴正初一脸沉痛，眼神无奈，“你身家清白。”

在这个时代，身家清白比能力更重要。苏糖瞬间明白，在这个时代学美术的人多数家境也优越，或者有出国留学经历，而这不是荣耀，也不是能力的表现，而是催命符。这一批人下去，像苏糖这种身家清白又有点能力的人就凸显出来了。当然，如果她背后再有点人脉关系，那往上走是必然的。苏糖皱起眉头，想起曾经的老师用略嘲讽的语气说过的名词，“农民画家？农民画家画农民？”

吴正初眼神奇怪地看了苏糖一眼，“你这样的不算。”

“我是农民的女儿。”

苏糖一直庆幸，幸好，苏老爹三代贫农，身家清白，否则以她的作死行为早就死了。“算了。我再想想吧。”

苏糖摆摆手，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画？不画？不过是她心情好不好的问题。苏糖说起另外一封信，信中信，表面是给她，其实是给黄统一的信。奇怪的地址，不认识的寄信人。苏糖忐忑拆开封信，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收信人只有一个字‘黄’。不用思考，苏糖就知道这是给黄统一的信。苏糖把信给黄统一，声明，“我没看过啊。”

虽然很好奇，但基本素质，苏糖还是有的。“不过，如果你让我看，我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也算是一封写给她的信不是？明明写着‘苏糖收’，怎么就不是她的信，怎么就不能看？黄统一呵呵，抖了抖信纸，“你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