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再叫你一次,算是全了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的血脉恩情,以后各不相干,你不用再为我苦恼,也不用以此为借口来教育我,请你以后彻彻底底的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
时晗走在了白婉君的前面,她起身上楼,直到关掉房门,都在白婉君的视线之中。 白婉君伸手捂了捂心口,她眼圈红了。 她认为她无论怎么对时晗都是理所应当的,她生了她,给了她生命,无论她做了什么,时晗都会乖乖的回到她身边。 正如她母亲对她做的那样。 可是直到时晗平静的说出各不相干,白婉君知道,她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怯懦在她母亲的威逼之下,只要一点点的母爱就忍不住摇尾乞怜,但时晗不会,她失望了,看她的眼神就不会再带着儒慕,她会反抗,会离开,会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 白婉君终于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就是难受。 但很快,她就擦了擦眼泪,时晗说和她从今以后各不相干,但这绝不可能,她生了她,这辈子时晗都摆脱不了和她的关系。 她为什么不能教育她,法律都规定母亲有教育女儿的责任。 到了现在,白婉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疼时茵,是因为时茵像小时候的她。 她讨厌时晗,是因为老爷子和时政从小就疼爱时晗,像极了她的哥哥。 她想要时茵比时晗优秀,她想证明自己优秀。 可现在,时茵真的长成了她意料之中的优秀,她自己也迷茫了。 白婉君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待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才惊醒。 她脸上露出喜悦,跑到门前迎接,“回来……” 话还没说完,白婉君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时政正扯着时茵的走,而时茵脚上的水晶鞋掉了一只,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 时茵一看到白婉君,哭着道:“妈妈,你救救我!”
她急忙向前,“阿政,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政指着白婉君,凶狠道:“你给我离远点,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教训。”
白婉君吓的后退一步,只能将目光转向时轩,“小轩……” 时轩一言不发的先走了进去,让管家驱散了家里的佣人。 白婉君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时轩和时政不一样,时政的怒气容易显露在表面,他面上生气了就真的是生气了。 但时轩生气的时候是沉默,越沉默就越可怕。 相比于时政的暴躁,她只能去追着时轩问:“小轩,你们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她的刚刚抓到时政,就被甩开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婉君,眼底的浓郁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时轩一毕业就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老狐狸,如果他有一丝怯懦,早就被生吞活剥了,凌厉狠绝才是他的常态。 只不过面对家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露出这一面。 现在这个只一眼就让人不敢招惹的时轩才是真正的他。 白婉君被吓得愣在了原地几秒,心底彻底慌了。 时茵没想到时轩这次会这么生气,她一上车就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直到她觉得自己肺部快要爆炸的时候,喉咙间的力气才松了下来。 刚刚缓上气,又被时政打了一巴掌。 时政毫不客气的拖着她摔到客厅的地上。 前面的时轩将外面的黑色燕尾服脱了下来,扔在旁边的沙发上。 时茵看他就像看魔鬼一样,吓得往白婉君身旁爬,尖叫:“妈妈,你救救我,哥哥要杀了我!”
她又对着时轩哭:“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时茵觉得现在是一场梦,明明在三个小时之前,她还是一个高贵的公主,大哥甚至出发之前还温柔的嘱咐她不要紧张。 路上怕她冷,还在她肩上披了衣服。 “大哥,我错了,是我的错。”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啊。 但时茵不明白,时家已经和米菲尔夫人合作了,为什么还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