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突然就下起了雨。军训无法正常进行,于是各班级就在教室里观看一些军人纪录片,并且一起唱军歌。总之,不能和‘军’这个字脱节。但沈无双根本就没怎么看进去,因为她昨晚也没怎么睡,亲耳听着云青婳出去又回来。这种疑惑简直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让她越来越在意。云青婳也没在看。因为,刚才她收到了霍瑾的消息:【一切妥当。】【谢了。】云青婳不禁挑挑眉,顺便还心情不错的用了个小表情,又附了一句:【还挺快。】霍瑾很快回复:【云小姐的事情,自然不能怠慢。】这时,林鹿忽然感叹了一句,“哇塞!这也实在是太帅太威武了吧!”
云青婳抬头,发现这会儿多媒体播放的是升旗仪仗队平常的训练场景,而林鹿正满眼小星星,“真让人有安全感。”
看起来也终于是恢复了先前的活力。云青婳就勾了勾唇,“那你要不要找个军人的男朋友?”
她这儿可是有一线资源。但没想到,林鹿却又眼神闪了闪,然后一笑摇摇头,“不要了吧,军人们都是舍小家为大家,他们很辛苦,但是我很平凡,很想要安全感的。”
“切,也得人家看得上你才行吧。”
甘莉莉坐在斜后方的位置,和云青婳她们隔着三四排,抱着胳膊一脸的不屑。是真的记吃不记打。顿时,云青婳眸子不悦地眯起。可林鹿这时却说道,“婳婳,不要理会她们,我已经不会在意她们说什么了。”
甘莉莉这种人就是越理会越得意,自己越生气她就越高兴。她才不想让这种人如愿呢!云青婳见状也只是意味深长的勾勾唇,“好。”
但甘莉莉却不肯罢休,又说了一句,“也对,穷鬼的确是需要脸皮厚一点。”
林鹿的手攥紧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微笑,“不理她,婳婳。”
她已经非常认真地想过了,穷富并不是能够体现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准,她的确家境很一般,但她不偷不抢没什么可丢人的!然而云青婳最是护短。小小一只蚂蚱蹦跶两下也就罢了,竟然还想一直在她这儿碍眼,那就是纯属作死了。一点儿都不冤。她似笑非笑回头看了一眼,“甘莉莉,希望你穷的时候也照样能保持这副嘴脸。”
甘莉莉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样,“我穷?”
而云青婳就不紧不慢地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嗡嗡嗡’。甘莉莉的手机开始震动。她对云青婳的举动并不明白,但一看好吗就立马摁了接听,神情有些不耐烦地压着声音,“这时候打什么电话,早上不是说了要在班里看纪录片的吗?”
可那边却传来带着一声颤音,“莉莉,你爸他破产了……以后咱们娘俩儿可怎么活……”顿时,甘莉莉一愣,“你说什么?”
“是真的莉莉,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咱们家的公司破产了,家里好多东西也被银行拿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
甘莉莉直接站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吼,“这怎么可能!”
搞什么!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开什么破玩笑!而旁边的周静萱和孟雨嘉都不禁讶异看着她,班里其余人更是都莫名其妙。姜仲鸣原本去外面解决烟瘾问题,都直接叼着半根烟又进来,一看是她就不禁眉头紧皱,“又吵什么!”
而甘莉莉看着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陡然如芒在背。也一下子脑中清醒。“额……是我妈妈打给我的。”
她快速挂掉了电话,却做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说我爸爸生病了,他很疼我的,我太担心了,影响了大家我很抱歉,对不起教官。”
“算了,以后注意点。”
姜仲鸣一听这次是正常的理由,也没再多说又出去继续抽他的烟。“好的。”
甘莉莉低头坐了下来,整个人面如死灰。她没钱了……以后,她也是穷鬼了……而云青婳却只是‘啧’了一声,唇畔玩味。对于霍家来说,捏碎一个根本毫不起眼的小暴发户公司这种事情,简直比呼吸都容易。而且,这种段位的公司也多多少少有点不值得霍家动手。但这毕竟是云青婳拜托的。霍瑾巴不得有这好事,于是顺便让季允调查了个清清楚楚。甘莉莉家的公司其实存在恶意拖欠工资以及银行借款的情况,员工数次讨要都只是先给一点点打发,而员工们为了得到剩下的工资也只能继续压着气一点点的磨。简直恶劣透了。所以,霍瑾直接吩咐季允直接把甘莉莉家公司账户的钱,按照员工被拖欠的工资如数汇出。如此一来,公司没了流动资金,偏偏银行也拿着强制执行的法院裁决书找上了门。不破产才怪!虽然这是甘莉莉不积口德,为家里招致的灾祸,但她父亲本身就是有财无义之人,也该有这般下场,甘莉莉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引线罢了。善恶始终,皆为因果。*雨一直下个不停。趁着这个时间,云青婳就跟姜仲鸣说了一声,打了个车去梅山路派出所。“云小姐你来了!”
韩方明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立马撑着伞去接她。“谢谢。”
云青婳冲他笑笑,但却打开了自己的伞。韩方明就不禁有些尴尬。而云青婳好像没有发觉一般,神情很平和的看着他,“韩警官,带我去看看吧。”
“哦好!”
韩方明也飞快的想通了,人家云小姐今年才成年,自己这样的确不合适,以后得注意才行。于是,韩方明就先带她去了档案室。档案室的空间并不算大,但是却处处干净整洁,每一排有着透明窗口的柜子里都摆满了厚厚的档案盒。“关于那场车祸的记录,就放在这个柜子的中间这一格。”
韩方明走到第三排的柜子前。“嗯。”
云青婳将环视的目光收回,然后也走过去,竟伸出手掌贴在了柜子上缓缓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