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天崩地裂时天河倒灌,女娲大神才以自己补天,拯救了大地上的万物生灵,于是愔嬆被封印之后,暗中又想将先前的这一幕重演。”
“封印虽然不能完全封印她,但也限制了她绝大部分力量,所以她引诱那些山海凶兽,在四处搅起祸患,不止是水灾、还有旱灾、瘟疫、战乱、地震。”
“朱厌主战乱、旱魃和颙鸟主大旱、无支祁和夫诸主大水、狸力主地震、蜚和犭戾主瘟疫、还有一个叫做峳峳,一旦出现在哪边,这个国家就会出现很多奸臣或奸猾之徒,九兽相辅相成。”
“事实上那时还是尧帝在位,他选用鲧去治水,但因为没能意识到九兽之间有所联系,整整九年也没能成功,于是被放逐而死,再后来舜帝继位以后,任用鲧的儿子禹治水。”
“大禹发现了,是么?”
霍瑾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说九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是不是大禹和愔嬆之间做了交换?”
“大差不差吧。”
毕方点点头,“山海异兽众多,其实就算消灭了他们,只要愔嬆还在,这场灾难依旧不会结束,而大禹也发现了这一点,暗中和愔嬆进行了一场交易。”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付出代价换大地和万物生灵的暂时安宁,然后再继续想办法如何彻底除掉愔嬆,所以他按照愔嬆的要求铸造九鼎,将九兽全部镇压在下面,每年都定期将一切奴隶以及犯下必死之罪的囚犯杀后投入鼎中进行祭祀,而愔嬆就可以靠这种残忍的祭祀仪式吸收死去之人的怨念,从而恢复自己的力量。”
“也算是……无奈之举。”
霍瑾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叹息一声。毕竟,大禹治水的传说已经流传这些年,如果被完全颠覆认知的话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的。毕方点头,“的确是下策中的下策,但那时大禹没有任何办法。”
“那青……酆都呢?”
霍瑾提出自己的疑问,眼神却又闪过黯然,“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她在沉睡。”
毕方道,“第一次与白矖螣蛇镇压愔嬆之后,她消耗了大半的力量不得不陷入沉睡,所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而且愔嬆狡猾的很,她让大禹铸造了两套一模一样的九鼎。”
一套如传说那般就供奉在夏王朝的都城掩人耳目,另一套则悄悄在不同的地方成为残忍祭祀的工具。霍瑾却想到什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酆都是冥土唯一的主人。”
毕方看傻子似的无语道,“我那时就已经跟随在她身边很久,发现每年都有那么多残魂破破碎碎的进入冥土,无法转生,也无法滞留在冥土,察觉到不对之后就去逼问了大禹。”
霍瑾不可思议。“大禹虽然将实情和盘托出,但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真正地九鼎到底在什么地方,而那时夏朝也已经建立十好几年了。”
毕方幽幽说道,“我终于意识到最根本的问题,是人都有私心和贪念。”
或许大禹最开始的初心真的只是想要暂缓灾难,从而获得喘息时间,可人安逸久了都会懈怠的。平稳治理夏朝,又因治水功绩被称赞爱戴的大禹,也渐渐有些遗忘了那听起来就岌岌可危的两个字:暂时。再后来,夏被商灭。而商又被周灭。九鼎的存在慢慢被朝代更迭所湮灭,但愔嬆却早因为恢复了绝大部分力量,再次掀起灾难。而酆都也终于感应到什么,苏醒过来。但万物生灵还是被毁了。于是,在得知九鼎一事之后的酆都做出决定:使亡魂重返大地开始再建的时候,将三皇五帝和九鼎的传说同时播撒下去。她要让所有人和自己一起寻找。大地寂灭了一次又一次,而酆都也传播了一次又一次。但不知愔嬆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万年时光就这样过去,九鼎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落!“那这么说来,朱厌鼎的出现……很可能不是巧合。”
霍瑾陡然又想到什么,“无支祁鼎先前打捞江烁时根本没有被发现,这次却意外因为汽车坠江被发现,还有国外那只,一个接一个简直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
当很多巧合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就一定是必然了。“或许,你可以把‘像’这个字去掉。”
毕方沉默良久,忽然又说了一句,“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出自《大荒西经》。”
自从之前的事情过后,霍瑾近乎翻烂了目前能找到的所有山海经版本,并且过目不忘,只为多了解一些,而这话的大意是:有十位神人,名叫女娲之肠,这些神人是由女娲的肠子变幻而成的,他们居住在栗广的原野上,在道路的旁边。“那如果我告诉你,九鼎所镇压的异兽,是这十神之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