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用惊疑,这是我从一个要杀我的老不死身上搜刮而来,你就放心吧!”
关宇提刀来到穆安身边,笑答。“嗯?好是好,只是我有个问题。”
穆安确定了一遍卷轴之图,确确实实是个阵法,只需要自己催动一下真气,注入其中,就可以激发阵法,将他传送出去。“大哥什么问题?”
关宇凝眉,莫非这阵法还有什么意外?“你怎么知道这是玄原山的传送阵法?”
穆安看着他,“他告诉你的?”
“我猜的呀!”
“……”多么理直气壮的回答,穆安无言以对,传送阵法是指两个相同阵法之间相互传送,有些阵法需要符引表明目的地,而且如果传送的另一个法阵不开启,即便开启了也不管用,当然还有些空间阵法,顾名思义,就是直接将人传送走,不需要别的其他法阵,不过这种阵法一般都是有迹可循,阵法大家看一眼,就知道方向和距离。而自己手中这卷轴,实实在在是对点阵法传送,穆安看着面前一脸憨笑的某人,心中感叹万分,实验还是不实验?如果依靠自己的脚程去玄原山,最快也要一天,传送法阵瞬间就可以到达,前提是目的地是正确的。“大哥莫非觉得不妥?”
关宇见他犹豫不决,粗黑的眉头拧成一条缝。“这绝对不妥。”
穆安回道,“若这卷轴不是玄原山,而是他们老巢所在,我们应当如何处之?”
“杀出去,关某誓死护卫大哥的安全。”
关宇提刀在手,目光睥睨天下,豪气说道。“杀出去?我这是要去救人,你杀出去又有什么用?”
穆安气急一笑,还以为这家伙是关羽,没想到是张飞。“大哥你等等。”
关宇思量一番,又从怀里搜了一会儿,又掏出了几个卷轴,将之递给穆安,“大哥你多瞧瞧,这些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得来的,他们都跟死神陵墓有关,你多看看,总有一个合适的。”
“……”穆安依言一一看了一遍,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前前后后加起来,这家伙一共拿出了四个卷轴给自己,而这四个卷轴,没有一个相同,意味着目的地不是同一个位置,彻彻底底击毁了穆安为数不多的冒险精神。“还给你,没一个有用!”
穆安苦笑着,将手中的卷轴一同塞还关宇,双腿轻轻一用力,继续赶着自己的路。“哎,大哥,你等等我呀!”
关宇见了,把手上卷轴一收,赶忙跟上去。“你还是回去吧,我这是要去救一个人,此行凶险,我也只是勉强只能自保。”
穆安回头对他喝道,他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直接去救萧逸,可是计划多变,经过了火羽鸟这么一闹,原有的目标被打乱,自己若是一意孤行,恐怕会惹来众多麻烦。“哈哈哈,大哥果真义气,容兄弟相陪,再强的人也禁不住我一刀。”
关宇豪笑。二人并肩而行,穆安将云梯功换为最为快捷的凌波微步,身如清风,踏着风尖,直接御风而行,关宇在一旁,见着他这般迅捷轻快的身法,眸现惊色,自己身上浮现出一道青光,青光好似他身上青袍那条青龙散发出来。穆安的前进速度虽然轻快敏捷,关宇却紧紧跟在其后,如同一道夺目的青光。四周的景物在他面前飞掠而过,二人置若罔闻,直到东边旭阳移到正中,二人方才停下。闷热的天气在林中蔓延,二人赶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路,即便他们是在大树荫下,也是酷暑难耐,置身于蒸笼,皮肤上渗出丝丝汗滴,打湿穆安的衣服。穆安将汗水拭擦,喘了几口粗气,撩动粘身的衣裳,心乱如麻,心法运转,不断地吸收着天地灵气,弥补枯涸的丹田,一连赶了百来里路,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能不能坚持到玄原山,如果坚持住了,日夜不停,明日就可到达,到了之后,自己也没有多少实力,如果歇歇停停,也不知萧逸是否会有危险。“呼,大哥,要不要来喝一杯?”
关宇沉重地喘息着,自怀中再次掏出那个酒杯来,“咕噜噜”地喝了大半杯的酒,脸上微醺,将之递给穆安。穆安顺势看着他,不由流出一丝异色,关宇先前一直紧跟在自己身后,一路下来,自己都面红耳赤,可他面色依旧如常,白白嫩嫩,这种白嫩并非是那种力竭后病态的苍白,而是婴儿白的那种白,剧烈的运动,似乎只是让他渗出些许汗水,他唯有在饮酒时,脸才会变得通红。“不用。”
穆安婉拒,关宇也不强求,坐在树杆上,独自饮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打起了满意的酒嗝,靠着身后的大树,懒洋洋地看着天空,一时又是醉了。穆安也在树干上坐了下来,盘着腿,与那道韵珠沟通,不一会儿,一团烈焰自道韵珠之中升腾而起,弥漫穆安筋骨各处。穆安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对着这群烈焰,进行了分配,任它们灼烧自己的肉身经脉,甚至是自己的神魂,痛苦虽是痛苦,却还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一波烈焰烧完,感受了一下身子的力量,果不其然,又强了一些。关宇惊“咦”一声,站了起来,随后用脚踢了一下穆安,“大哥,快起来。”
穆安也感受到了异常,耸动了一会儿肩旁,双肩发出“咯咯”脆响,同关宇一起看着一处。那里有一道金黄色光芒,三头赤红的骏马般的灵兽拉扯着一辆足有十余丈长的金色飞车疾驰而来,无数的热浪正因它们而翻滚,待它们临近,二人看清它们的模样,这四头灵兽长有四蹄,身披赤红鳞甲,其上有火焰溢出,头上长有两处不明显的突角。“狞马?”
关宇轻轻呢喃。不一会儿,那辆金色的飞车来到二人的面前,车壁印着各种精美花纹,山川,虫鱼,走兽等栩栩如生,在金车之上,还坐着一名青年,样子生得倒也俊秀,三分威严,七分跋扈,年龄约在二十七,身穿金色的华服,整个人慵懒地倚靠在舒适地金色龙椅上。“你们二人是何人?见着本太子,为何不跪?”
他的身边没有披甲执锐的侍从,独自一个倚在椅子上,头歪着,以一种睥睨天下的轻狂,斜看着他们二人问道。穆安和关宇看着他,静候无言,过了一会儿,穆安像是想起什么,之前在夏家出发到天宇国皇宫时,似乎也是灵兽拉扯马车,不过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其速度、耐力来看,都不及面前这三头灵兽的十分之一。“这狞马是几阶灵兽?”
穆安问身边的关宇。“三阶灵兽,有价无市,皇室专用,可飞可走。”
关宇继续饮着酒,目光却一直在那金色飞车上的那人身上徘徊着。“大胆。”
飞车上的人见着他们居然没有一点畏惧自己的意思,不由感到震怒,愤然起身,手中提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剑指二人,“本太子是幻清帝国的太子,当今圣上的独子,你们二人竟敢这般大胆。”
他拔剑出鞘,利刃闪光,“锵”地一声脆响,身上的气势翻涌而出,炼魂境八层,一道金辉自他身上一闪而出,三匹狞马低沉长吟,踩着虚空,踏着步子,躁动不安。“小小的炼魂境二三层,竟敢在我面前撒野!”
他挥剑而出,长剑之上,一道璀璨的剑辉呼啸而至,凛冽万分。穆安和关宇不为所动,穆安的双眼一直看着狞马,关宇的眼睛,则一直关注着幻清帝国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