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奕捧出来了一颗剃了骨肉的头骨交还给那郡主的侍从……想到这，姜云姝打量了萧奕一眼，忍不住挪了过去，小声道：“我可以问大人一个问题吗？”

“问。”

他颔首，往回走，她提裙跟了上去。“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好，你问。”

“大人喜欢……男人吗？”

萧奕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回手敲了下她的额头，无奈轻斥：“胡思乱想什么。”

姜云姝“哎呦”了一声，怕他还找自己算账，拔腿就跑！临了还不忘扔下去：“可不是我胡思乱想，盛京里好多人都那么说呢！”

萧奕黑着脸，琢磨着回去之后得把那些乱嚼舌头的人清理一番。没得带坏了小姑娘。春禾和秋萍一前一后，带着一身粪臭味回了城主府。“玉玲姐！都怪那个叫晚晚的女人！她太欺负人了！她不让我们伺候周大人！还把我们打发去刷恭桶！”

秋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春禾跪坐在一旁不作声。玉玲温柔的蹲下，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好了，先回去洗洗，我会帮你再寻个好去处的。”

——————趁着子苓不在，姜云姝又把话本子翻了出来，本想着趁子苓回来之前放下，可她看的太投入，连子苓回来都没发现。“我就知道姑娘是在哄我。”

姜云姝被幽怨的子苓吓得一个激灵，合了话本子，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子苓才不信。“姑娘从前不是说，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假的吗？”

“对呀，我知道是假的，就看个热闹。就像这本，我虽然觉得里面写的扯的不能再扯，可就是想看下去……怪不得人家能写话本子赚钱，果然还是有些能耐的。”

子苓叹了口气，看着她摇了摇头。姜云姝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她觉着做主子做到自己这个份上的，可能是盛京城的头一份。子苓道：“方才有人送信说查到了那个叫徐志远的人，他从前是市舶司的人，我朝与辽地义和后，他被派来平康城，主要负责与辽地贸易往来，因为官阶不够，所以那天没在宴席上露面。”

市舶司，这地姜云姝熟啊。市舶司负责检查各地进出船只、收购专卖品、管理外商，沈家常跟他们打交道，一年不知要送出多少银钱。她问子苓：“我记得市舶司是太子的人在管，对吧？”

“好像是，婢子听您提起过。”

那就有趣了。辽地土地丰富，但能耕种的不多，且因为气候寒冷，一年有半数时间没法耕种，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寒冬难捱，一到秋季便来攻打平康掠夺食物。市舶司派了个人来负责两地贸易，做什么贸易？有什么好贸易的？“盯着这个人，把他每日做的事情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