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竭力拼凑着自己零碎的记忆,半晌才恍惚记起,前世沈家似乎也接了这么个活,只是那次圣人未曾下旨,是私下传话。之后不久,沈家因为什么事情和太子的人起了冲突,太子一状告到圣人面前,那之后不久,沈家便全族获罪。“子苓,给我倒杯凉茶,我要清清脑子。”
前世很多看似没关系的事情,如今想想都有因果。姜云姝知道商户地位不高,哪怕是做到了沈家这个份上,也不免要叫那些勋贵人家低看几分。她明白,人和人是不同的,她从未想过去改变旁人的想法。可她不理解,有些人明明想利用沈家的泼天富贵,却还做出一副施恩的模样是为了什么?家里人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某些人端起碗吃肉,撂下筷子骂娘这种举动,她是一万个看不上。吃相太难看了。“姑娘这表情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
“我就算真吃了苍蝇,也比不得现在恶心。备马,我要找景昭出去跑一圈。”
广阔的跑马场上,姜云姝跟景昭吐槽了这事,景昭道:“放心吧,沈家还有用,圣人不会如何。”
“那是因为沈家听话。”
前世她也和景昭一般想法,后来她才知道,前世太子曾有意拉拢沈家,可沈家无意与太子过多往来,他才恼羞成怒频频针对沈家,以至于发生后面的事情。太子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沈家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那便除了,以免将来成为自己威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景昭说罢打马冲出,少年郎意气风发。姜云姝留在原地,若有所思。——————“郡主,姜家姑娘今日和景世子又去城郊跑马了。”
几乎俩人前脚刚出城,后脚消息就被送到了淳阳公主跟前。淳阳公主不悦:“那么大个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昭阳郡主递茶过去:“母亲莫气,沈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那老太婆精明的很,不应承也不拒绝,装作听不懂一直跟我打太极。”
“到现在朝里还没传出什么音信,母亲得到的消息确定可靠?”
昭阳郡主道:“女儿不是质疑母亲,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那个人不会骗我。”
“晟儿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死脑筋,我让他约姜家姑娘跑马,他一直不肯。他平日最听你这个做姐姐的说的话,你得了空多去劝劝他。”
“便是母亲不说我也会的。”
“女儿就是贴心,哪像那个混小子,气的我头疾都要犯了。”
“母亲当心身子。”
昭阳郡主贴心的扶住淳阳公主,眼底却忍不住爬上讽刺。女儿再贴心又有什么用?好处还不都是她那个不听话的好儿子的?面上依旧柔顺:“圣人监修天下堤坝的想法由来已久,此番却突然下旨命沈家相助,可是国库出了问题?”
淳阳公主冷笑:“还不是怪她那个好儿子?对了,你想办法把这道消息透露给沈家。”
“母亲英明,若沈家知道此劫全因太子而起,日后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说着转身吩咐:“给姜姑娘送道帖子,我想邀她一道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