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在这张镜子里,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眼仁里淡淡的血丝。她欢喜不已。“二哥哥,哪里来的这样好的物件?”
“西洋那边的东西,随船运回来的。”
沈玉珠和沈玉荨姐妹俩也觉着新奇,凑在一处瞧,沈玉珠嘟嘴:“这么好的东西,二哥哥竟然只给三姐姐,真是偏心。”
“等你生辰,我送个一模一样的。”
沈玉珠这才满意,又道:“二姐姐也要。”
沈云澈笑着应下,对沈老夫人道:“您瞧,幸亏家里妹妹少,否则孙儿的荷包岂不是要被榨的一干二净?”
沈老夫人笑道:“我倒是盼着你多几个妹妹,这女儿家养着就是比小子暖心。”
沈玉荨道:“祖祖母说这话怕是哄我们的,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是谁抱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一时气话罢了,哪能当真,你姨母如今是人家的当家主母,轻易走不开,我都快两年没见着她了。”
说着故意板了脸:“你们几个小的都听话点,不许嫁的太远。”
沈老夫人膝下除了姜云姝的母亲沈如眉,还有个嫁在扬州的大女儿。“阿姝,你姨母特意叫人送回来的生辰礼,瞧瞧可喜欢?”
姜云姝过去瞧了,是一匣子圆圆滚滚硕大的东珠,她弯了眼眸:“姨母最是疼我。”
沈云河道:“这话叫母亲听见,定要骂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她调皮的眨眼:“寿星可不能挨骂。”
去沈老夫人那走了一道,姜云姝收了一堆礼,长辈们给的尤其贵重,单拿出来一样都够送到御前。“姑娘歇一会,婢子先把东西登记好,看着时辰,苏姑娘她们也要来了。”
不同盛京的其他姑娘,每逢生辰必定大摆筵席,彰显家里对自己的看重。姜云姝这人平时就不喜欢虚以委蛇的那一套,觉得若是生辰也要委屈自己笑脸迎人,那未免也太憋屈了。是以她设的席面不大,只请了自己玩得好的,再加上府里几个年轻的姑娘公子,十个人一桌。自是又收了不少礼物。景昭向来是个没谱的,今日却有些沉默,沈云河打趣:“景世子今儿怎么被霜打了?”
他似是不经意的往对面瞟了一眼:“可不是被霜打了吗?”
姜云姝道:“听他胡扯,这才入秋多久,哪里来的霜。”
沈玉荨忽然起身:“四妹妹,我有些晕酒,陪我出去走走。”
姜云姝道:“喝的是府里去岁的果酿,这才喝了两杯怎就晕了?二姐姐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她这段日子自学了点皮毛,应急还行,可完全不敢往沈玉荨身上使。“没事,就是有些闷,出去走走便好了。”
沈云澈吩咐丫鬟跟上,景昭再度沉默。“三姐不来点?”
“不了,我怕喝醉。”
“在自家怕什么?发酒疯也没人笑话你。”
“不不不,不喝。”
姜云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可不是那种馋酒的人!咳,好吧,其实是稍晚些时候……她家萧大人肯定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