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姐!她们太欺负人了!”
卫阮阮委屈的扑进姜云姝怀里,抱着她呜咽不停。姜云姝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先别哭,慢慢说。”
“母亲病后不久,有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突然带着一双儿女上门,说……”卫阮阮觉得这事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才道:“说她是我父亲养在外面的!”
姜云姝脸色大变,黑的吓人。她算是知道申氏今天为何对自己说那番话了,看来这事沈家旁支那边已经知道了。“你父亲认了?”
“认了。”
“然后呢?你们把人放进来了?”
“我们自然是不同意的,可父亲…父亲说那女人给他生儿育女,是该给个名分的,哥哥据理力争,他还请家法打了哥哥……后来就没拦住。”
卫阮阮越说越伤心:“母亲病成这样,我哪有心思再跟她们闹,只盼着母亲能早点醒来。好在如今表姐来了,我也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卫逢英是当我沈家没人了吗?还有那卫老夫人!她当年亲口答应了外祖母什么!如今忘到屁股后面去了?”
姜云姝气的要命,心口堵着一团火,丝毫没因为卫逢英是卫阮阮的亲生父亲有半句客气!“父亲他在府里…许是怕被表姐责闹,所以才没出来吧。”
她猛地转身,又想到了什么,强迫自己压下火气。“我且跟你去看看姨母,赶明儿再收拾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氏的院落近在咫尺,姜云姝却有些近乡情怯,她很怕看见自己不想接受的画面。卫阮阮失落的道:“自打母亲病了,这府里的人就都变了,父亲是这样,祖母也是这样,她们都觉得母亲好不了了。”
姜云姝攥了攥拳头,强忍着大闹卫家的冲动进了沈氏的房间。临进门时,卫阮阮还给了她一块熏了醋的帕子:“表姐用这个掩着口鼻,大夫教的法子,也多亏了他,母亲院里伺候的人一直没染上病。”
说话间一个六旬左右的微胖妇人走了出来,眼底通红,对着姜云姝深深下拜:“三姑娘万安。”
“嬷嬷不必多礼。”
姜云姝握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常嬷嬷是沈家姐妹的奶嬷嬷,小沈氏在世时对其很是敬重,姜云姝也一直把她当长辈。“姨母她情况如何?卫家派的人说她一直昏睡不醒,我……”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甚至没勇气说下去。她从不知自己也会这般懦弱。“大概十天前吧,夫人服药睡下后就再没醒来过,换了几副药方也不见效,大夫也没了法子。”
常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拉住了卫阮阮的手:“这段时日可怜了姑娘,不过好在三姑娘来了,总算有人能帮她做主了。”
常嬷嬷在沈家侍老人,可在卫家人眼里只是个下人,她虽可怜自家姑娘,但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夫人她先前还清醒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您,若知道您来看她,定然会很高兴的。”
常嬷嬷嘴里念叨着,两只手一直紧紧握着姜云姝和卫阮阮的手。“先不说这些了,嬷嬷,快让表姐进屋看看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