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这么好的事,她觉得应该把雪家拉上车,一块发财。“雪菲你想什么呢?该你给奶奶献礼物了,你是根本没有给奶奶买礼物还是觉得自己买的礼物太轻,拿不出手啊?”
雪彬说话一向刻薄,这会儿向雪菲施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她,当看到她手中小小的礼物盒时,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雪彬少爷说的是,这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贵重礼物,一定是觉得自己买的东西比不上雪钧少爷和雪彬少爷,才磨蹭着不敢拿出来。”
“唉,听说雪老爷子走了以后,雪家老大的日子更难过了。遗嘱只把飞雪公司留给了他们,那可是一家亏损到快要倒闭的公司了。”
“那能怪谁?飞雪公司一直都是雪菲在经营,亏损也是她造成的,这就是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了!”
雪菲已经习惯了这些亲戚的势力眼。尤其是爷爷的遗嘱已经公开,早不是什么秘密,亲戚们知道了,当然知道帮着谁说话对他们更有利。不过,雪菲心里还是很难受,都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不过,想到爷爷的遗愿,雪菲的心又坚定了几分。不管他们如何对我,我都不能放弃雪家。“奶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不过,奶奶您也知道,飞雪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所以这礼物可能轻了一点。”
雪菲刚说完,吴咏仪还没觉得怎么样。苏媚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糊涂的丫头啊,怎么这么实诚!这个时候怎么能露怯呢,哪怕是东西真的不值钱,你楞说是一百万买回来的,谁会去查证还是怎么的?苏媚正想如何把这个场圆下来,却见吴咏仪已经打开了礼物盒,里面躺着一方端砚。端砚是四大名砚之首,取材于广东肇庆端溪之烂河山,也称斧柯山。因其“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且有不损毫、宜发墨的特点,自唐代问世以来,便颇受文人学士青睐。加上端砚纹理绮丽,各具名目,加工技艺亦愈纷繁,地位越来越高,以致升到我国石砚之首,长盛不衰。直到今天,仍有端砚大量问世,只是价格略低,主要是因为现代工艺制作的砚台比之古法制作的要逊色不少。而且老坑的砚台数量越来越少,市面上已经比较罕见了。这一方砚台也算是雪菲运气好,恰好遇上了,又急于买到,所以并没有讲价,六万块对这一类名气不大,只是年月长久一些的端砚来说,已经算是高价了。要知道,普通的工艺砚台,即便是端砚,也不过是一千到五千元之内便可买到。甚至一些次品,一百多元的也有。“小菲,你也有心了。”
无论是雪钧的玉桃还是雪彬的板桥竹扇,都比雪菲的端砚值钱,所以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看不出有多么高兴。亲戚们看了,更是觉得雪菲完了。以前雪菲可是雪家娇女,深得雪风天老爷子的宠爱和信任,不但把家族大部分生意都交给她来处理,更是为了她专门成立了飞雪公司,只因为雪菲无意中说了一句,想做化妆品生意。可是,雪风天刚走,雪家最重要的两家公司,一家归了老二,一家归了老三。此前代雪风天掌管雪家生意的雪鸿飞立马成了边缘人,雪家还赚钱的生意一点没捞着不说,还被赶出了别墅,相当于已经被雪家抛弃了。“雪菲,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这个家里,你比我们都大,也是最早接管家族生意的,一定偷偷存了不少钱,怎么给奶奶买礼物,却如此抠门。这么一小块砚台,怕是最多有几千块钱吧?”
雪钧冷声说道,语气中说不出的揶揄。“就是,你早不是当年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了,爷爷生前最疼爱你了,可是你现在是怎么对待奶奶的。弄这么一件黑乎乎的破东西,胡弄谁呢。”
雪彬也帮腔,对能在奶奶面前贬低雪菲,又不用费什么功夫,何乐而不为。“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小菲她如果有钱,怎么会舍不得多花一点钱买礼物。她这些年为家族尽心尽力,有目共睹,可是这丫头死心眼,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从来不肯占公司一分钱的便宜,她哪来的存款?”
苏媚不爱听了,赶紧站出来维护女儿。“苏伯母,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没占公司便宜,难道我们就占了?我们花的可都是自己存的零花钱。”
雪钧听出了苏媚话中有话,赶紧反驳,当着奶奶的面,可不能让苏媚一个人把话说尽了。可是他低估了苏媚的嘴皮子,“你们自己的零花钱?你们毕业比小菲还晚,你们哪来的钱?还不都是从公司中捞的油水,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眼见得场面有些失控,吴咏仪咳嗽一声,苏媚也不敢吭气了,她虽然泼辣,但对吴咏仪,从心底里还有几分怕。见苏媚揭了大家的短,雪家亲戚对她的态度都变得陌生起来,生怕被她扯进这个漩涡。试想雪家的人,有几个是没有从公司捞过好处的?如果真的较起真来,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了。吴咏仪刚想说话,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说话了。正是路峰。他最见不得别人诬蔑雪菲了,眼见得雪菲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路峰心中的气愤再也压不住了。“奶奶,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路峰的语气异于平时的冷静,显得不卑不亢。“你想说什么?闭上嘴,雪家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程虹刚才没敢接苏媚的话,现在见路峰出头,忍不住把憋了半天的气全撒在了路峰身上。如果换了以前,路峰一定会偃旗息鼓,主动靠边站。可是今天,他却直楞楞地看着吴咏仪,丝毫也不见害怕和慌张。雪菲泪眼朦胧,见了这副景象,也是暗暗奇怪,不知路峰想要干什么。不过,她并没有阻止,从昨晚收到路峰的信息开始,总有一些东西萦绕在她心里,解不开,理还乱。“有什么话想说就说,说起来你也算是半个雪家人。”
吴咏仪首肯,其他人也不敢再多嘴,都立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个废物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我老婆买的东西虽然价值不高,但却是货真价实。反倒是雪钧和雪彬送您的礼物,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全都是假的。”
路峰的话象石头入了静湖,激起了无穷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