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家。这是一个颇为讲究的三室一厅。彩色电视机，冰箱等家电一应俱全。虎子刚踏进家门，虎子妈就神秘地把虎子拽到一边，叮嘱道：“别惹你爸，他说什么你就好好听着。”

虎子楞了一下，不明所以。虎子来到老林的书房，怯怯地喊了声：“爸……”老林的书桌正对着窗户，背对虎子。此刻，他正在翻看着文件的老林仿佛没听见似的，头也没抬。虎子不敢再说话，靠着墙立着。许久。老林抬起头来说：“你过来。”

虎子刚走到父亲跟前，父亲站起来，劈头就给虎子一巴掌。“爸！”

虎子捂着脸正面定定看着父亲，眼神里满是疑惑。“你干的好事！”

老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虎子，“谁让你打杨帅帅了！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他爸是物资局的局长，今天我被他爸叫到办公室狠狠教训了一顿！人家说我不会养儿子，说你是个小混混，你给我干的好事！”

老林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直咳嗽。“那个林帅帅算什么，仗着他成绩好，整天鼻孔朝天，跟个绿毛龟似的，我早就想教训他了。”

虎子不服气地说。虎子妈在屋外听见声音，害怕老林继续打宝贝儿子，急忙推门进来，“儿子这刚回家，就训上了，你也真是的，就不能让儿子回来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过去轻轻拍老林的后背，对儿子使了个眼色。虎子心领神会，悄悄趁这工夫溜出了父亲的书房。乡村小路上，长庚和二妮低头走在回家的路上。西沉的太阳，光线减弱，玉米田里一片墨绿色，微风拂在脸上很舒适，吹走了一天的炎热与疲惫。二人似乎都各有心事，没有说话。长庚打破了沉默。“嗯……上次打球的那个……林虎……是你们班的吧？”

长庚明知故问。“嗯。”

二妮抬头，看了长庚一眼，点头。“你平时别跟他多接触，听说他是个二流子，这样的人不上进，不好好学习，更他交朋友，没什么好处。”

长庚把憋了好久的话终于一股脑吐出来了。“他就是有点调皮，人本质不坏的。”

二妮微笑着说，“上次中午去食堂打饭，他还主动把他的位置让给我了呢，还有一次体育课上，我忘了带跳绳，他把自己的借给我了呢……”二妮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反正你少跟这种人接触。”

长庚打断二妮的话，脸色显出不悦的神色。二妮不以为然地看了长庚一眼。二妮一进家门，一个小女孩就蹦跳着跑过来，：“小姨回来啦！小姨回来啦！”

“娜娜！”

二妮亲热地抱起女孩，在她脸蛋上亲了又亲。“妈妈呢？”

“妈妈哭了……”娜娜的笑脸瞬间变得失去了亮光。二妮家。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家庭。土炕对面的墙上挂着几个镜框，二妮一家老小的照片都挂在墙上。其中有一张结婚照很显眼。新娘的眉眼跟二妮很像，但比二妮年龄要大一些。新娘旁边站着高大帅气的新郎，看起来很登对。“姐。”

只见大妮正在土炕上抹着眼泪，二妮妈则在一边安慰着。“女人啊，能将就过下去啊，就不要离婚。离了婚，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能扛得住吗？再说了，娜娜还小，你就忍心看着她这么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妈，可是他也太不靠谱了，整天游手好闲，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拿我和孩子撒气，这日子我实在没发过了……”二妮爸则坐在地上的椅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唉声叹气。二妮悄悄抱着娜娜转身去到院子里玩了。门外还能听到妈妈在絮絮叨叨：“女人结了婚，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这样也没办法啊，这只能闺女你命不好啊……”说着陪着大妮一起抽噎起来。二妮面漏不悦之色，她轻轻一掀，将院子里晾晒的一大笸箩麦子倒在地上。那是今年的新麦，二妮妈淘洗干净准备去磨面。“哗啦……”二妮妈听见声音，急忙从屋里出来，大喊：“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倒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