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亲自去你们学校！”

“你这老头，被批评时就躲得远远的，一到了表扬的时候你就往前凑！”

季友兰咂咂嘴巴，抱怨道。国斌一听说他爸亲自要去学校，心便凉了七八分。随后，对说道：“您还是别去了吧？您工作忙，要实在太累，就在家里休息一天！”

一听到这话，田守仁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了，说道：“没事，爸不累，新学期了，爸明天就去你们学校，跟你们老师好好的打打交道！”

田守仁心里想道：“唉，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阿斌终于长大了，懂得关心他老爸了！”

“你怎么老师要表扬你，还扭扭捏捏？明天就让你爸去！”

季友兰举起手捏了捏国斌的脸，说道。听到这话，国斌的心顿时间全凉了。转念一想：“算了，快乐一刻是一刻吧！”

“爸妈，我要出去玩！”

国斌说着，往门外溜去。“有没有作业？”

“没有！”

“早点回来，我给你留门啊！”

“好！”

国斌一出门，便一溜烟窜了个没影。他立刻朝着熊猫家里飞奔而去。……“谁！谁！”

一个九十度拐角处，种着一棵龙眼树，两道声音从拐角的两边发出。二人皆是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声音，连忙从地上站起一看。“斌哥！”

“熊猫！”

二人皆是惊喜的说道。“我正要去你家找你呢？”

二人同时，说道。随后，相视哈哈一笑。“柳山，那老头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家长？”

国斌怒气冲冲地问道。“没有啊！我也正疑惑呢！”

熊猫道。“那很好，你躲过一劫了！”

国斌坦然地说道。“那你明天，不得又被你爸打！”

熊猫听到他问这话，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什么叫又，难道我经常被我爸打吗？”

国斌将熊猫头顶的头发弄乱，说道。“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熊猫看着国斌点点头，说道。闻言，国斌又是坦然一笑，一手搭在熊猫的肩膀上。回想国斌十几年的人生，那真是调皮的不得了，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混球。上人房顶掀人瓦，拿着弹弓打玻璃。让别人骂了一句，就得把别人自行车胎扎破才解气。这也就是那桥洞底下，那些瓦片的由来。“那你为什么出来？”

国斌突然问道。“我把碗洗好，就出来找你玩呐！”

“也对！你爸不管你！”

国斌正为了明天的事忧心忡忡。他转念一想：“算了，不想！”

说道：“熊猫，我请你喝酒！”

“我没钱！”

熊猫尴尬地摸了摸衣兜。“我有啊！”

国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元大钞，说道。十元是国斌放假的时候，他帮他爸搬砖，他爸给他的报酬。“那好，斌哥，下次我请你！”

“好，下一次吧！”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下次，即使他有钱，国斌也不会让他付，最多也就AA制。二人勾肩搭背，来到一间小卖部前。小卖部前摆着一座霓虹灯牌，灯牌上闪耀着五个大字——“丽华小卖部”！小卖部柜台上坐着一个老爷爷，老人穿着无袖老人衫，一台摇扇死死地定格在他身边。“老平，来包花生！”

国斌人还没有走进去，嗓音先到。国斌走了进去，那个被称为老平的人，放下手里的日历，从柜台上拿出一包花生，扔在桌面上。“一块！”

柜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羽毛球、电池等，甚至还有几本成人书籍。老平拿完花生，又重新抱起日雨，带上他拿金色老花镜，仔细地端详着日历上的六合彩。“再来二瓶啤酒。”

国斌道。老平微微抬起头，眼睛只剩下上方一点黑仁，剩下的全是白眼，说道：“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两瓶啤酒！”

国斌将那张十元大钞，狠狠拍在柜台上，说道。“三块！”

老平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下老花眼镜，将日历倒扣在桌子上，起身去柜台上拿啤酒。“我要冰的！”

“事咋那么多！”

老平有些不耐烦。走到冰箱前，取出两听啤酒。可她一转头就撇倒在柜台的另一边，吃灰的老白干。随即又问道：“你爸叫你来买的！”

“我和我兄弟，自己喝的！”

“哎！”

老平装模作样，长叹一声。“怎么啦？让你赚钱还不乐意了？”

国斌眼中充着怒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也就只敢喝些啤酒，像那些白的高度烈酒碰都不敢碰。”

国斌一听更加生气，说道：“谁说的？”

“多少钱？”

“两块半一瓶！”

老平见目的达成，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笑意，说道。“来两瓶！”

“还剩一块，再给你加一瓶！”

“好！”

国斌不想让他看不起，一不小心就把十块钱花完。老平他一只手捏起三瓶老白干，上面还落着一层厚厚的灰。老平将它放在冰箱上，拿起抹布，擦拭掉酒瓶表面上的灰尘。灰尘落的满冰箱上的玻璃都是。三瓶老白干，两瓶啤酒，一包花生都放在冰箱上。“看什么看，拿个袋子！”

国斌对着他趾高气昂的叫道。老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抽出一个红袋子，将东西都装进里面，递给国斌。随后，拿起抹布，在满是从酒瓶上，掉落的灰尘的冰箱玻璃上，轻轻一抹，玻璃上的水珠就被均匀地抹在玻璃上。玻璃上的灰尘也被擦拭掉了，原本因为水雾模糊得，看不清的玻璃，瞬间变得通透起来。里面冰红茶、可乐、啤酒等饮料清晰可见。国斌走后，老平拿起桌子上那张十元大钞，对着灯光，透过灯光仔细打量，欣赏着那张十元大钞。半分钟后，他也看够了，拉开抽屉，将那张十元大钞，方方正正的摆在抽屉里。老平将日历的抱在怀里，靠在藤椅上，仔细的端详着日历下半部分，那几行相对于他的视力来说，较小的字。老平嘴里还哼起小曲。国斌、熊猫二人走过幽静的小路，路过别人院子时，别人家的院子中连不时传出几声狗吠。他们来到莒县四中旁边的一个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