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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桌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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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才5点多钟他就醒了。本想睡个回笼觉,但他是一个浅眠的人,本来就睡不长,于是就起床了。江迟简单洗漱了一下,穿上校服便下楼了。江家是做生意白手起家的,江父和江母两人差不多打拼了半辈子积累起来的财富。后来生意有点起色,但他们也过得十分低调。家里的装修很朴素,也没有请保姆做饭。如今江母也从生意场上退了下来,一人负责家庭的大小事,而江父仍在生意场上游刃着。江迟瞥了一眼餐桌,就知道江母仍在睡她的美容觉,便出门了。南方的早晨,天很快就亮了,望东边一看,太阳已经冒出了一个尖角。而清晨的街道早已热闹了起来,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吆喝声杂杂不绝。名叫老字号的早餐店早早就开张张罗着生意,老板直吆喝着:“煎饺,油条,豆浆……”他们家的店铺不大,装修也很简陋,灰白的墙上有些斑驳,还有些许裂痕。早餐店香喷喷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小巷,江迟是转学过来的,对这边环境不太熟悉,左拐右拐就来到了这家老字号。江迟正欲在这里买早餐时,忽地看见顾囦。只见小姑娘与老板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笑着。小姑娘很有礼貌,对着老板笑眯眯的说:“李叔,今天我只要两个鸡蛋。”

李叔看见顾囦还有点惊讶:“怎么今天有空照顾李叔生意,平时不都是自己做早餐吗?小姑娘吃这么少可不行。”

“奶奶身体健康还行吗?前几天看她住院,你都忙前忙后的咯。”

李叔在这开店几十年了,是看着小姑娘长大的,这孩子乖巧懂事,学习成绩还好。他也知道顾囦家庭情况,看着小姑娘也怪心疼的。于是一边说一边给顾囦拿鸡蛋,硬塞了一杯豆浆给顾囦。听完,顾囦眼睫缓缓低下,沉默了半晌,很快就把一丝低落的情绪收敛起来。对李叔吐了吐舌头,说道:“李叔,放心。奶奶身体现在很好。豆浆我不要啦。”

“拿着吧,你平时有空也过来帮李叔包饺子。哎哟,你不拿着李叔心里过意不去。”

顾囦推脱不过,跟李叔道谢后,转身就对上了江迟的眼眸。江迟看着顾囦没有说话,随后转开视线就走前几步跟老板说要什么早餐了。顾囦看见江迟没有跟她打招呼,细想了一下自己也不是跟这位新同桌很熟,便也没有主动上前问好,耸耸肩就离开了。很快顾囦就到了教室,因为还是很早教室里还没有几位同学,顾囦走到了自己位置,拿出水瓶和英语书,她抿了一口水,把耳机插到MP3准备做英语听力。她习惯早上做完英语听力再吃早餐。一中在早餐管理还是挺放松的,领导们认为学生得吃饱了早餐才更有精力备战学习,所以对于学生在教室吃早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姑娘的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碎发也被她全捋到了耳后,她右手握着笔,左手按压着书角。小姑娘的身板挺得直直的,坐姿很端正。好像遇到卡壳的时候她会微微皱眉,手中的笔也会稍稍停顿。江迟懒懒地倚在门框旁,提着一大袋早餐,没有走到自己的位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十几分钟的听力很快过去了,顾囦也停下手中的笔准备开始吃早餐。班上陆陆续续的同学也多了起来,大多数都忙着自己的学习。江迟在过道上走着,顾囦抬眼看见他,轻轻挪了自己的位置,让他进去。江迟把一大袋早餐随意一放,里面装有小笼包,烧卖,饺子,豆浆,油条……甜的咸的五花八门,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只见江迟拿出鸡蛋放在一个单独的塑料袋中,然后把手套进塑料袋,很小心剥完壳后。顾囦看着江迟不紧不慢的动作,剥个鸡蛋都慢条斯理,再想了一下他平时懒洋洋,看谁都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了……这位少爷很小心把鸡蛋剥完后,再掰了一下,只把蛋白塞进嘴里,只留下蛋黄孤零零的在塑料袋中……“多浪费啊,江迟。”

顾囦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蛋,看了江迟的吃法没忍住道。“我教你怎么吃吧,你这样对蛋黄多不公平。”

顾囦努努嘴,把她自己另外的鸡蛋快速剥好,用塑料袋装着递给了江迟,一本正经的说道:“呐,你试试不把蛋白单独抠出来,吃一口再喝一口豆浆。”

顾囦说的时候很认真,眼睛张得大大的看着江迟。她的眼角偏长,但此时看起来却少了几分媚气,更多的是顾囦认真起来的一丝可爱。江迟拿过顾囦给他剥好的鸡蛋,吃了一口蛋白和蛋黄,再悠悠拿起豆浆抿了抿。豆浆甜甜的,慢慢渗透在蛋黄中,口感变得细腻不难以下咽。很快江迟就把一个鸡蛋兑着豆浆吃完了。顾囦看见江迟尝试用她的方法吃完了一整个鸡蛋,他的脸上也没有不愉悦的表情,甚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有点得意的说道:“江迟同学不用谢,你的同桌我是乐于助人的好学生。”

江迟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垂头低笑,小姑娘的眉梢也不自觉的弯起来。随即,江迟推了推他面前的早餐到顾囦的桌面上,对上顾囦的眼睛,有丝漫不经心的说:“嗯,你说得对,我的同桌乐于助人,一起帮忙把早餐解决了吧。”

顾囦愣了愣,想起来在早餐店与李叔的对话,也不知道江迟有没有听见,小姑娘声音轻轻的:“乐于助人也没有帮忙吃早餐的......”她想了想,思考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你吃不完下次就不要买这么多了,其实我的胃口真的挺小的。”

江迟笑了笑,顺着顾囦的话往下讲:“嗯,同桌教训的是,我的错。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顾囦拿起了一个饺子,一边吃一边呵呵的笑。江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小姑娘,眼睛浅浅弯起。此时,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很多了,读书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太阳已完全露出了,窗外的阳光大片的铺洒进他们的书桌,暖洋洋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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