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泼我咖啡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仿佛极其温柔地说，“你也不用提前知会我，想动手就动手，就算砸伤我，我也不会跟你生气的，嗯？”

沈南歌听见他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心，她宁可他明刀明枪地来，也不希望他披着深情宠溺的面具来骗她。就像四年前一样，最后差点要了她的命。霍璟琛冷着脸不说话，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贴近她，虽然他很想这样做，有太多话想跟她说，此时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嗓音暗哑地道，“我一直在等你。”

出于自我麻痹或者执念都好，没有亲眼看见她的尸体他就当做她还没死，之前他不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提沈南歌并不是因为怎么样，只是不想听见她跟死这个字放在一起罢了。等的时间越久越没有消磨他这种意志力，反而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当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沈南歌凉凉地想着，等她回来报仇吗？“霍璟琛，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带睿睿走。”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声线更加哑了，“那我呢？”

沈南歌扯了扯红唇，“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跟你谈只有睿睿的抚养权。”

提起离婚霍璟琛的眼神阴暗了下，“离婚手续是你自己办的还是裴时淮？”

在她“死”后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离婚证，他按照寄件人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对方告诉他是沈南歌半年前委托他处理离婚手续的。现在想想，这其中应该跟裴时淮脱不了关系。沈南歌冷声道，“是我还是我哥，没有区别。”

其实他能清晰感知到她对着他的那股不喜冷淡，较之她搬出明珠别墅之前更甚，他不知道她车祸后醒来裴时淮是怎么告诉她的。可如果她怪他，他也没有资格替自己辩解，事实上，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导致她出的车祸，是他的错，所以他应该承担。可他看着她薄凉寡淡的眉眼，总觉得呼吸被什么给堵塞住，“你是不是怪我，四年前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刚生完孩子就出了车祸。”

沈南歌仰着脸庞看他，“霍璟琛，事到如今，有些话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好，我不像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直接点说，我要你把睿睿的抚养权还给我。”

她得先把睿睿的抚养权要回来才能放心做别的事，否则这会成为他威胁她的点之一。霍璟琛皱眉，“这就是你今天约律师见面的原因？”

沈南歌冷笑问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找不到律师跟你打官司？”

“不用打官司，你回到我身边就好了，你是睿睿的妈妈，我是睿睿的爸爸，我们是一家人。”

沈南歌想笑，可又笑不出来，他哪来的脸说这种话，浓密的眼睫毛细细地颤抖着，怒到了极致她却是冷静了下来，“然后再死一次吗，霍璟琛，是不是我没死透你很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