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来看了下号码,接起。裴时淮问,“霍璟琛怎么样了?”
“手术刚结束,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我在回来的路上。”
“行,那等你回来再说。”
沈南歌挂了电话后转头看向车窗外面,深夜的街道没什么车辆,冷寂又萧瑟,在清冷的灯光衬托之下,宛如电影里刻意抓拍出来的镜头。她的眼睛没动,久久未回神……回到别墅,看到裴时淮坐在客厅里。沈南歌走过去,坐了下来,“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裴时淮看着她被冻得红白交错的面颊,把姜茶推了过去,“是三叔派过来的。”
沈南歌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握成拳头,“他想让我死在这里好独吞公司?”
裴敬的司马昭之心在裴远钦去世时就暴露了出来,裴鼎集团落入一个黄毛丫头手上,他岂会甘心,一直在找机会对她下手。裴时淮的长指敲击着沙发扶手,面色严肃,“我多找两个保镖跟着你,不过有了今晚这么一出,我想接下来他会安分一段时间,不敢再轻举妄动。”
沈南歌咬着唇,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她没动,姜茶也没喝……翌日,天光泛白。霍璟琛是被伤口痛醒的,麻醉药效一过,他便感觉到了最原始的疼痛,好似牵扯到五脏六腑,无一处安好,连呼吸都不顺畅。他没法起身,眼睛在整个病房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沈南歌,只看到了躺在沙发里还在熟睡的傅淮年。她去哪里了?病房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在看到进来的人时他俊美的面孔有一闪而过的失落,继而收回了视线。莫廷北恰好捕抓到他的眼神,不用猜测也知道他是在失落什么,于是面无表情地拎着早餐走过去。霍璟琛问,“她人呢?”
他隐约记得他晕过去之前还看到她哭了,但也可能是他希望她哭了才产生的错觉。莫廷北把早餐放了下来,凉声说,“走了。”
“走了?”
霍璟琛拧着的眉头打了死结,“她怎么会走了?”
莫廷北嗤道,“是你挨了一枪只能躺着不能动又不是她挨了一枪需要躺着不能动,她想走难不成我得绑着她?”
霍璟琛毫无血气的脸色瞬间黑如碳,显然他并不相信,看着睡得正香的男人说,“把老傅弄醒。”
莫廷北走了过去,抬脚踢了踢沙发。傅淮年还以为地震了,吓得连忙爬起来,揉着眼睛看他,“怎么了,怎么了?”
莫廷北懒得回答他。霍璟琛沉声问,“南歌她自己走了?”
“……”他这么问难道是以为是有人把沈南歌撵走了?傅淮年看着他,想了想,用了一种比较温婉的说法,“南歌妹妹可能是昨晚被吓到了,所以就先回家休息,而且有我跟老莫在,她也很放心。”
他这么说霍璟琛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那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醒了。”
傅淮年干咳了几声。万一打了人家说不来岂不是就尴尬大发了?霍璟琛见他坐着不动,语气不悦,“怎么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