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琛的下颌线条骤然紧绷了起来，灰暗的目光聚集在她脸上，“你进我的书房翻东西了？”

沈南歌看着他，“你的病是因为我吗？”

虽是这么问，不过已经有了答案。他不理她之后，她伤心难过了一段时间，但也没有要再怎么样，当做一段无果的暗恋处理了，把所有时间精力都放在学业上面。何况当初要不是她爸爸看中了霍家想让她嫁给他，他们之间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霍璟琛没回答，算是默认。想爱她却无法放下芥蒂，不爱她……他做不到。长年累月，就犹如一个毒瘤一样在他身体里面慢慢疯狂滋生。沈南歌继续说，“我看过你的病历，最严重的一次你还在医院住了五天，那是在我们结婚后不久。”

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他们才刚刚结婚，他以出差为由消失了五天，她还因此被名流圈的贵妇嘲了一波，说她长得再美也没用，留不住男人。沈南歌淡淡地笑，但眼睛里面没有半点笑意，“当年我们结婚是一个错误，我跟你在一起只会反复刺激你的情绪，莫廷北是错的，你没了我也许会渐渐痊愈，就算不能，也总比跟我呆在一起好。”

桌上的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冒着热气，凉了下来。“霍璟琛，我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回明城，等过年后，我再来接睿睿，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霍璟琛额头的青筋跳动得厉害，大掌握成拳头，仿佛会随时掀翻餐桌，但最终还是没有，唯有薄唇紧抿着，“你是要暂时分开还是彻底分手？”

沈南歌看着他，“分手，你肯吗？”

她停顿了下，“如果你肯分手的话，是最好的决定，我不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可也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霍璟琛讥讽道，“你还是这样，永远都只想着怎么离开我。”

沈南歌的呼吸一紧，“你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你的杀母仇人，不分手继续在一起，你是能忘记还是能说服自己？”

显然是不能，否则他的精神就不会出现问题。霍璟琛深邃的眼眸犹如黑潭般漆黑不见底，“四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能接受再一次失去你。”

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抬手抚摸着她的脸，“你想离开我，怎么可能？”

沈南歌放在腿上的手指攥紧，她猛然站了起来，终究还是无法保持冷静。“我没说过痛苦难道你就以为我不痛苦？霍璟琛，非要把我也变得跟你一样你才能放过我吗？”

男人的眼神一阵僵硬，俯身抱住了她，“不会，我会对你好的。”

沈南歌在他怀里被迫仰着脑袋，眼睛望着客厅，自嘲地道，“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对我好，对不起你妈妈吗？”

霍璟琛的嗓音极其低哑，“她已经去世了。”

他低头埋首在她的长发里，“以后的日子我只想跟你好好过，能不能白首到老我不知道，不过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竭尽所有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