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硕看到冒着风雨走来的晓楠,心里某处被触动,他拉晓楠进屋里,关上门。晓楠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嘴里喃喃:“我真的很担心你,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唐硕抬手轻轻的拍着她后背,安抚:“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以后不要冒雨来这里,太危险了!”
“不行,我这里惦记着你。”
唐硕笑笑,推开她,指着木屋里摆着的一张小桌子说:“来,陪我喝杯酒。”
晓楠正有此意,重重点头。这边温暖虽然躺下来,心里还是很担心晓楠,她爬起来,来敲封锐的门。封锐打开门,温暖闪身进来,封锐惊喜的一把抱住她:“怎么,想通了?”
温暖翻个白眼,拉着封锐坐下:“晓楠刚刚出去找唐硕了,这刮大风,下大雨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要不要去看看?”
封锐笑了笑,点着她鼻子:“晓楠是本地人,对这里比你我都了解,你担心的有些多余。”
温暖想想也对,便站起身就要离开,封锐拉住她说:“再等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温暖摇摇头:“我得回去,要是张婶突然跑来查房,我还好为晓楠圆满。”
这两个人就跟做坏事似的,互相打掩护。“暖暖,我们还是要回去,你还没有毕业,不能待在一直待里。”
封锐语重心长的说。温暖当然知道,也想清楚了,是要回去继续学业。“嗯,等明天就去辞职,咱们回去。”
风停了,雨也停了,温暖起床后发现晓楠还没有回来,又不敢擅自跑出去,怕张婶问起来,她说错话。不一会儿,晓楠回来了,脸色看起来不太看,很虚弱的模样,温暖看她有些不太正常,便问:“晓楠,你没事吧?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晓楠脸上一红,不好多说,只是躲起来换衣服。吃早饭的时候,张婶对晓楠说:“今天我去城里拿药,你留下来,照顾你爸爸。”
晓楠答应下来,回头去厂里请假,温暖也跟着辞职。听说温暖辞职,晓楠很伤心,但是想着温暖是一定要离开的,也就没有说什么。“暖暖姐,你陪我一天呗。”
晓楠有些舍不得温暖。温暖得等封锐把事情解决好再离开,也就和晓楠一起照顾文用。温暖也知道如果文用醒过来,她妈妈的事情就能真相大白,所以内心还是祈祷文用能够快点醒过来。“暖暖姐,你先看着,我去厨房里打点苹果汁。”
晓楠去厨房,温暖留下来照顾文用。文用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着一个女孩子,她神似某个人,很是吃惊的瞪大眼睛。温暖无意间看到他瞪着自己,似乎认识,便非常惊喜的问:“叔叔,你醒了,你是不是认识我?”
文用顿住了,他是认识她,她应该就是辛辛的女儿,眉眼很像,只是很多事情,他说不出来,也没有办法说出口。晓楠端着苹果汁进屋子,见爸爸瞪着眼睛,喜出望外:“爸爸,你醒了?”
文用只是含糊的嗯了几声。中午,封锐回来,对温暖说:“咱们可以回去了。”
“封锐,我想再待一段时间,因为文用醒了,他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只有他能说清楚,所以我想尽量和他沟通一下,让他说出实话。”
温暖突然就有了不回去的理由。封锐想了想,眉头微微一蹙,感觉那个文用不会轻易说出实话,但是又不能打击温暖的积极性,也就点头:“好,那就留下来,等文用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晓楠听说温暖要留下来,知道温暖的用意,拉着她说:“你放心好了,只要我爸爸醒过来,我就让他说实话。”
张婶去城里拿了一些药,是给文用吃的。文用醒过来了,但是没有办法下床,还需要人照顾,但是文用这个人脾气本来就不好,躺在床上还发脾气,骂骂咧咧。每次温暖和晓楠听到他在屋子里骂人,心里就很不痛快。这天,吃完饭,温暖进了屋子,看了一眼那个本事没有,脾气很大的男人,她心里好笑,自己的妈妈怎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叔叔,你口渴吗?”
温暖先礼后兵。“我不喝,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文用厉声呵斥,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温暖走到床前,恨恨的瞪着他说:“叔叔,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是因为你怕我询问你关于我妈的事情,对不对?因为你一直在撒谎!”
文用撑着眼珠子,浑身在颤抖,就好像有东西在向他压迫过来,那种临近死亡的气息让他拼命的喘息。“叔叔……”温暖见他突然情绪有些不对,喊晓楠,晓楠跑进来,见文用眼珠子撑的越来越大,嘴张着,双手抬起来,想朝脖子那里抬去,但是还没有到脖子跟前,手一下子落下来,两眼一翻。“爸爸!爸爸!”
温暖急切的说:“去喊医生,去喊医生!”
晓楠才恍然醒过来,急忙跑出去喊医生。医生来了,检查过后,对晓楠说:“已经停止呼吸了。”
晓楠踉跄后退几步,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温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失去了。“我爸爸他……”“是中毒。”
医生说完,遗憾的摇摇头,离开。张婶在厂子里打扫卫生,听说文用死了,她没有想象的痛苦不堪,而是平静的请假,平静的回家。晓楠和温暖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语。张婶回来,对晓楠说:“人死了就埋,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人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晓楠一直就想问这个问题,温暖抬起头,看着晓楠质问的眼神,苦涩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可能下毒害他。”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爸爸说出实话,你是不是看我爸爸说不出来了,你心里嫉妒羡慕恨,你就把他……”“晓楠!”
张婶呵斥,“追究这些做什么?你爸爸死了就是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晓楠停下来,没有继续盘问,她从母亲平静的语气里,看出来了,文用的死应该和她有关。亲朋好友都请来了,整个院子里哀乐一片。晓楠跪在棺材前,悲伤的哭泣着。村子外面的小路上,封锐对温暖说:“你怀疑是张婶害死了文用?”
温暖点头:“那天早上,我亲眼看到她朝喂的饭菜里放了东西。当时我心里想的可能是营养品之类的,后来等文用出事,我就猜到那营养品就是毒药。后来我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晓楠,她试探性的和我吵闹了一下,张婶很平静。”
封锐觉得温暖的分析有道理,问题是张婶为什么要害死文用,如果是恨他这个人,不会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一心一意的照顾他。选择在文用醒过来后投毒害死他,一定有内幕。“会不会是因为我留下来,有人害怕文用说出实话,然后逼着张婶害死了文用。”
温暖继续推测。封锐笑起来:“你可以去当侦探了?不管我们怎么说,都是猜测。”
两个人正在说话,看到唐硕从山上的小路走来。他在两个人跟前停下来:“晓楠爸爸今天的事情?”
封锐点头说是,看着唐硕说:“她爸爸死后,就没有人知道温暖妈妈的事情了。”
唐硕从她那质疑的眼神里看出来责问,她们怀疑自己跟这件事关系。温暖听出来封锐话里有话,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