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女生的样子有些模糊，脸完全被雾气遮住，在记忆的碎片中无法收搜。孩童时的拓，正缠着自己的姐姐，拉住她的衣角，不放手。“拓喜欢姐姐吗？”

女生地下身子，轻轻啄了一下拓的额头。那时的拓还不会说话，只是开着点点头。看见拓的反应，女生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花，“又拓这么可爱的弟弟，姐姐好幸福哦~姐姐也喜欢拓哦！”

姐姐的笑容很美，在拓的记忆里，姐姐永远都是开心的样子。可是——为什么露出了那样的表情。惊慌，恐惧，全身上下都有血的痕迹，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看，仿佛前面有什么骇人的东西。拓想要靠近姐姐，可是距离却越来越远，周围的一切像溃散的塔罗牌崩塌，换来的是全黑的空间。拓发现了，似乎姐姐的那块位置在倒退，可是他错了，不是姐姐在倒退，而是自己在倒退，离姐姐越来越远。在拓的世界里，那个身影彻底不在了。有什么东西眼睛从拓的眼睛流出，有什么人轻轻拭去。姐姐？拓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可惜不是姐姐，因为眼前的少女，她的红发过于的耀眼。“嗜血妖姬？”

拓的眼睛半睁开着疑惑的看见眼前的妖姬。妖姬刚准备开口，拓就已经挣脱她的怀抱，起身，“为什么没有趁我晕厥的时候，杀了我呢？”

天哪，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杀人。“因为我想来喜欢折磨我的玩具，而不是一次性的使用。”

我到底在讲些什么，啊——真希望时间倒退，让我重新说一次，妖姬在心里默默补上了一句，看来会被讨厌。明明只有黒阎，不想被讨厌的——我这个笨蛋。玩具！拓愣住，嘴角那抹笑显得勉强，“因为喜欢玩弄玩具，就可以杀害了我的姐姐吗？你也太可笑了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杀了拓的姐姐，黒阎的姐姐呢？“你姐姐是谁，我不可能杀她的？”

“怎么，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已经记不得我姐姐是谁了吗？”

说着拓开始笑起来，声音像是被打落的秋叶，沙哑而动听。这样的笑声，在妖姬的耳朵里那么的刺耳，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划下了一道伤口，现在正在往上面倒上糖水，让无数的蚂蚁闻着味道，寻觅过来，爬满那个地方，难受而且痛，还有一种莫名的酥麻感。“没错，我就是杀人太多，所以不记得了。”

心脏似乎开始渐渐停止跳动，或者已经停止了跳动。什么感觉？！影一瞬间感觉到难以言表的痛楚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很痛，但是又不得不去压制。想哭，却又不得不抑制。听见妖姬的回答，拓的愤怒提升到了极点，他咬唇，双目狠狠地盯着妖姬。“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杀我姐，至少给我一个原因。”

这一句话几乎是叫出来的。妖姬侧过身来，不经意的目光，并没有特定的落点，所以轻轻地擦身而过了。轻的……如同天使路过时，不小心失落的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