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姓沈名晴,和段鹤年的父亲段方文既是自由恋爱也是商业联姻,两人婚后恩爱无比,先后生下了段鹤年的大哥段鹤行和段鹤年。 段鹤年是沐浴在爱中降生的。 常年沐浴在爱里的孩子大多不缺爱,也乐得施舍自己的爱,所以段鹤年才会在看到桑乔时就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千块给桑乔。 沈晴抓着代景江的手,拭去脸上的泪,“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代景江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又是一连串脚步声,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段鹤年的父亲段方文和大哥段鹤行也急匆匆的赶来了。 沈晴是从家里赶过来的,段方文父子是从公司赶过来的,所以沈晴到的要稍早些。 段方文从代景江手中接过自己的老婆,然后才细问起代景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早上我不是陪段哥去看个东西么,段哥车开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往路沿上撞了。”
代景江心有余悸的回忆着。 早上段哥去接他,他还没上车,远远地就看见段哥突然加速,然后直接冲撞上了路沿,速度太快,以至于整个车子都翻了过来,要不是段哥命大,折的可就不止一条腿了。 “鹤年喝酒了?”
段鹤行皱着眉头问。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往路沿上装吧? 代景江也困惑的摇头,“没有啊,段哥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但是检查的医生说段哥没喝酒。”
他起初也是这么怀疑的来着,所以特地抓着医生问了一句。 沈夫人沈晴没好气的捶了自己大儿子一拳道:“你弟弟他不喝酒的,滴酒不沾,而且谁大早上的喝酒?”
受沈夫人提醒,段鹤行也想起来了,自己这个弟弟不爱喝酒,从事的职业也不需要他应酬什么,所以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 “既然没喝酒,那他没事往路沿上撞做什么?为了避让行人?”
段鹤行拿出手机,“你们在哪一段路出的事,我叫秘书调一下监控。”
代景江挠了挠头,“就搁我家门口那段路,不过段哥撞路沿的时候他前面没行人啊,我就站段哥车前面,看得清楚着呢。”
“那臭丫头嘴也太毒了,说段哥有血光之灾,段哥就真遇上血光之灾了,那臭丫头乌鸦精投的胎吧。”
气不过的代景江兀自嘟囔。 回头等他再遇上那臭丫头了,一定要好好臭骂她一顿,哪有这么诅咒人的。 偏偏还应验了,更叫人生气了。 段鹤行电话打到一半,陡然听见这句话,顾不得秘书回复秘书,一把抓住代景江,“你刚刚说什么?”
代景江被吓了一跳,怔愣道:“我说段哥是在我家门口那段路出的事。”
秘书的声音吵的段鹤行心烦,他挂断电话,“不对,你刚刚说有人说鹤年有血光之灾?”
“是谁在鹤年的车上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段鹤行忍不住阴谋论。 段家生意上有不少竞争对手,如果有人生意上斗不过段家,就使手段报复到鹤年身上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代景江下意识的顺着段鹤行的思路想了想,随后猛地摇头道:“不不不,不可能的,说段哥有血光之灾的是个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呢。”
段鹤行父子俩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可能还有蹊跷,扶着沈晴到一旁的沙发坐下,这才仔细盘问起代景江来。 “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小丫头?什么血光之灾?”
代景江想了想简略道:“这不是段爷爷生日快到了么,段哥就想买个手把件等段爷爷生日的时候送给段爷爷。”
“昨天我和段哥一起去文旅街挑手把件的时候,段哥在文旅街的广场上遇到了一个摆摊儿算命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的挺破旧的,段哥看她可怜,就给了她一千块钱。”
“结果段叔你们猜怎么着,”代景江再次义愤填膺起来,气哼哼道:“结果那小姑娘收了钱不说,还咒段哥说他有血光之灾。”
“后头我和段哥买到合适的手把件后又碰到过那小姑娘一次,那小姑娘一见着段哥就不要脸的让段哥把他刚买的手把件送她,还说什么等着段哥再去文旅街找她。”
“遇上她一次就够倒霉了,谁还去找她第二次!”
代景江现在只觉得提起那臭丫头都晦气。 “就这样?”
段鹤行没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顶多是觉得有些太巧了。 整个段家,除了段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近些年有些吃斋信佛修养身心,其他的一律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信什么怪力乱神。 代景江点头,“就是这样,没别的了。”
段鹤行眉头紧锁,“我让人再查查那个小姑娘。”
相比于相信代景江口中那个小姑娘是个铁口神算,他更相信那小姑娘是段家的商业竞争对手派来的。 在段鹤行重新拨通秘书电话,通知秘书调查监控和桑乔来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段鹤年终于醒来。 沈晴最先发现段鹤年已经苏醒,忙扑到段鹤年病床边,抓住段鹤年的手,“鹤年,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代景江眼疾手快的按下床铃,不一会医生就进来替段鹤年检查。 “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腿要养一段时间,平时饮食注意些,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段鹤行谢过医生,目送着医生离开病房,身后段鹤年哑着声音安抚沈晴:“妈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沈晴心疼的直掉眼泪,“腿都骨折了还说没事,要是真有事,我是不是得去太平间看你?”
说完沈晴又赶忙连呸几声,“呸呸呸,我这乌鸦嘴。”
段方文替小儿子倒了杯水,喂着段鹤年喝下,见他精神头还行,便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出车祸的?”
提及这个,段鹤年抓着沈晴的手就是一紧。 他略有些惊惶的四下看了眼病房,确认没再看到那道身影,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看着段鹤年诡异的行为,段方文眉心隆得更高,“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