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健步如飞,不一会就领着一个人步伐急促的快步走了出来。 是陆云呈的大哥陆云启。 原主曾见过陆云启,但她是第一次见。 陆云启比陆云呈大七岁,孩子都两岁了,身形比之还是个少年的陆云启自然高大上不少,因常年习武,身上带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 “桑二公子,你当真有缓解云呈病情的药?”
见着桑乔,陆云启也顾不上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桑乔行了个礼,“可否让我进去看一看云呈?”
从昨天陆云呈的脉象来看,远还没到病的不能见人的程度。 陆云启没言语,静静地看了会这个据说近来变化极大的桑府二公子。 对方作为和云呈走的最近的朋友,他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可能不关注。 以前他是很看不上桑乔的,身为嫡子,却抓不住自己嫡子身份的优势,一味的放纵自己,泥潭深陷,终有一日要自食恶果。 可没想到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这桑乔竟自己从泥潭里爬起来了。 也罢,这时候爬出来还不算晚。 “你同我来。”
冠武侯府极大,桑乔跟在陆云启身后走了许久才走到陆云呈的所在的院子。 走了半天的桑乔只觉得冠武侯府着实大的过分了些,却不知她前面的陆云启有多震惊。 此前桑乔不是没来过陆府,那时的桑乔明明是个男子,却脚下虚浮的好似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三步一喘,五步一歇,半点没有男子气概。 今日再见,脚下敦实有力了不说,竟也能跟上他的步伐了,重点是走了这么久都没听见她的呼吸。 昨天他还听云呈嘀咕最近桑乔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倒真想问问这桑乔为何变化这般大。 带着桑乔走近陆云呈的房间,此时陆云呈房内站了不少人,老老少少的看的桑乔很是愣了一阵神。 仔细从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半天,桑乔才将眼前的一屋子人对上号。 看来冠武侯府倒是真的极疼陆云呈,他一病倒,竟是整个府上的主子都过来守着了。 “见过老侯爷,侯爷,侯夫人。”
桑乔弯身行礼。 冠武侯府老夫人去得早,老侯爷独自将现冠武侯拉拔大,未曾再娶,是以这府上的老一辈便只得一个老侯爷。 在现冠武侯长成可以主事时,老侯爷便将爵位传给了他,现冠武侯将这一传统发扬的很好,听说再过两年,冠武侯便要交到陆云启头上了。 现今冠武侯的实际掌权人便是冠武侯和陆云启。 “我听说你能救云呈?竟不知你何时也会医术了?”
冠武侯陆忠礼觑着桑乔,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桑乔不卑不亢道:“算不上会医术,只是近来看了几本医术,前几日恰巧发现云呈身体有些不对,便又回去对症细查了一番。”
陆忠礼:“哦?那你且说说云呈是得了什么病?”
桑乔知道陆忠礼这是不信任自己,也没觉得冒犯,毕竟她从前的形象确实不值得信任。 “侯可否先让我再看看云呈?”
陆忠礼停顿了一会,似是在斟酌到底要不要让桑乔这个半吊子替陆云呈诊治。 最后大抵也是出于焦急和无奈,到底还是让开了身子。 “那你便替云呈看看吧。”
桑乔上前几步,看到了面色灰白的躺在床上的陆云呈。 “可否告知云呈昏迷多久了?”
桑乔一边替陆云呈诊脉一边问。 陆云启看了眼屋内的丫鬟,那丫鬟哆哆嗦嗦道:“昨日晚食后不久,少爷便不好了。”
晚食后不久? “你家少爷昏迷前可有什么不适?”
这次不用陆云启再使眼色,那丫鬟便主动答道:“少爷吐过一回,吐完不就便晕了。”
少爷吐时她便去请大夫来了,只是大夫还没到,少爷便已经晕了。 大夫来了后说是少爷吃多了虎狼之药,不过药量也不至于到昏迷的地步,一时竟也查不出来准确的病因。 年纪轻轻便食虎狼之药,这种事府上也不好请御医过来,唯恐坏了少爷的名声。 若今日少爷再不能醒转,只怕她们这一屋子的丫鬟都得不到善终了。 越想丫鬟便哆嗦的越厉害,几句话间,眼中边噙满了泪水将掉不掉,看着很有几分可人。 桑乔看的皱眉,陆云呈房中的丫鬟做派看着不似丫鬟,倒似养着玩儿的通房。 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也难怪陆云呈会虎狼之药食用过量了。 “昨日你家少爷都吃了些什么?”
陆云呈应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两相冲撞之下才导致他呕吐后昏迷不醒。 “也未吃什么,只是吃了些日常少爷爱吃的菜。”
说着丫鬟便将昨日陆云呈吃的东西通通报了出来。 其中一道云叶汤吸引了桑乔的注意。 云叶是这个位面特产的一种植物,巴掌大一株,叶呈红色,很是珍贵,用来做汤,可使汤鲜嫩无比。 不过这汤和某些虎狼之药混用,便会使得食用之人上吐下泻最后脱水致死。 陆云呈还算走运,体内虎狼之药不多,仅是些残留,所以才只是吐了一阵便昏过去了。 “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云叶和虎狼药混食可致人上吐下泻脱水而死,现在看来,云呈昏迷应就是这个原因。”
见桑乔准确说出陆云呈的病因,屋内众人都惊喜非常,陆云启更是一把拽住桑乔,急切的问道:“那书中可有说明解救之法,那书可否借我府上一观?”
桑乔推诿道:“那书是我数年前看的一本杂书,如今早已不知是在哪看的了,不过书中却有解救之法,我当时觉得新奇,把解救之法背了下来,府上可有会针灸的大夫?”
她一个只看过几本医书的人显然是不可能会针灸这种没几年功夫练不成的技术的,只能由她说穴位,再由冠武侯府请来的大夫施针了。 “有的有的,我会针灸,要如何施针公子尽管说便是。”
屋内一个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老者站了出来。 桑乔微微颔首,取过纸笔将行针之法写下交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