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山下集合。没有游客,只有敏学的人,学校直接给捐了一大笔寺庙修缮费,又给了一些香火钱,权当包下了整个景点。学校安排是所有学生必须去殊像寺,求学增智,完事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寺庙祈福。一行人浩浩汤汤的向着殊像寺出发。季柚白和江肆两人在最尾端,季柚白在踏进五台山的那刻起,昨日的心悸又开始了......“要不要回去?”
江肆一脸担心的问她,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舒服,但季柚白最重要。“没事,我可是等会儿要和你去梵仙寺的!必须得行啊”季柚白看着江肆说道。“下次也可以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来。”
江肆还是不放心她。“不要!我就要这次,我真的没多大事,我的身体棒棒的!!”
说完怕江肆不信,准备给他来个过肩摔证明自己身体杠杠的!江肆犟不过她,掐着她的小脸、严肃警告道,“那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知道没!”
“yes,sir!”
标准的立正敬礼姿势。江肆被她逗笑了,捏了一下小鼻尖,“皮!”
……众人在殊像寺求完,纷纷结伴去了想去的寺庙。和裴清野他们打过招呼,江肆和季柚白就向梵仙寺出发。一路上也有其他的小情侣们,但相比求财求事业的五爷庙,去梵仙寺求姻缘的还真不多。季柚白在踏上通往梵仙寺的小路上时,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疼到她站不住、蹲在地上,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江肆哪还管他姻缘不姻缘的,他的姻缘都他妈快疼死了,抱起季柚白就下山往回赶。季柚白疼的说不出话,也无力阻止他,抱着他的脖子,窝在肩窝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凄凉的、无力的、悲伤的情绪,来势汹汹的包裹着她。“师傅,好疼好疼我好疼啊....”“师傅,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师傅,师傅,我们会在一起的,会的,对不对?”
江肆听着她说的话,整颗心脏都像泡在盐水里被揉捏锤打一样,脑袋也一抽一抽的,他也很疼......“小白乖,师傅不走,师傅会一直陪在小白身边,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在江肆的安抚下,季柚白终于停止了哭泣,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江肆把她带回酒店,那里有张叔安排的私人医生。……“少爷,季小姐没什么大碍,受惊了,等她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私人医生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从没见过少爷那么黑沉的脸色....“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江肆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私人医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这个....这个全看季小姐了,短则半小时,长则..长则一天”最后两字低若未闻。“滚!”
私人医生火速收拾好东西,一溜烟没了。张叔也悄悄随着医生退出了房间,顺便贴心的关上了门。江肆坐在床边,牵着季柚白的手,放在嘴边,默默等着她醒。……季柚白做了一个梦,一个可以看清的梦。面前一位一身白衣如雪的貌美女子,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季柚白想起之前池颂和她说过的话:五台山其实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听说文殊菩萨曾发愿,“只要你来五台山我保证会见你,只是以什么样子见你,我不知道。”
“您是....文殊菩萨吗?”
白衣仙子温柔一笑,声音轻缓,“是啊”“晚辈季柚白见过文殊菩萨!”
“小白,你我在此相见,必是有缘,那我便赠你一句话,‘有缘躲不开,无缘碰不到。缘起则聚,缘尽则散,随缘而至,烦恼自去。’”季柚白正在思索着这句话,再抬头时,文殊菩萨已经不见了,自己转眼间来到了梵仙寺,明明从没有来过,但却真实的不得了,她看到人来人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带着两只烧鸡两瓶酒,怀着对菩萨虔诚的敬意和对爱情坚定的信念,许下心愿。季柚白看到了一个一身红衣似火、和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是一个人来的,但提着两只烧鸡两瓶白酒,跪坐在菩萨面前,虔诚的向菩萨叙说自己的心愿。“菩萨在上,小女子有一事相求,我有一个极为喜欢的人,但世人都说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世人都说梵仙寺最灵验,所以我来啦!我希望我和他可以战胜所有的困难,遵从自己的内心,在一起!我还想要我们两个衣食无忧、无病无灾,子孙满堂!我希望他可以多喜欢我一点!……我是不是说的太多啦!有人说说太多会不灵的,那我就许最重要的一个吧,我希望他无灾无难,长命百岁!如果菩萨还有闲心的话,可以稍微的满足一下我其他的愿望!我可是给您带了好些好吃的呢!!!”
季柚白听到了一声叹气,无奈的、悲凉的....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那个与自己极为相像的女人,仿佛能感同身受。红衣女子其实好像已经知晓了两人的结局,但她还是想要求一下菩萨,就像天下所有处于热恋中的女孩一样,对未来和他充满了期待。她也想像所有女孩一样,所以她装作和所有女孩一样,虔诚的求愿,对一段不可能的感情付诸最大的真心。认真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心愿,带着自己的私心......但只有最后一条是最重要的,既然不能同他在一起,那就祝他无灾无难,长命百岁。不会无我不欢......季柚白看着那个热烈的、真诚的、想要沉沦却始终清醒的女孩,一滴一滴的泪无声落下。原来..求之不得是才是最让人遗憾的事。现实中的江肆看着季柚白在睡梦中也哭,眉头紧紧皱着,轻轻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