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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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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丰山上的木屋打开了房门,一个身着单衣,双手隐于袖中,发未及冠,随意散于胸前的狂生迎面看向了半空中的太阳,随即开始了长啸。而在其旁边的,无论是正在采药的老人,亦或是洗衣的妇人们,眼中都无一丝波澜,依旧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儿,对这种情况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自从那一封远方的信寄来之后,就这样已经很久了。最初一起耕作地还会问一句:“话说有孤倒底在干啥呢?一天到晚就在那里嚎,啥也不干。”

“谁知道呢。话说倒是有一封信来了之后,有狐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吗!详细讲讲,我也是从那朋友那里听来的……”最开始,大家都还有些担忧与好奇,但自从那封信的故事流出后,大家的眼里便仅剩下了可怜。后来啸的多了,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而我,便是那长啸的狂生,亦是大家眼中的怪人,顾有孤。大概在半月之前,我得到了她将结婚的信,信上也没有太多的内容,除了告知我她将出嫁外,便也只剩下了一首歌谣,而这亦是我这名字的由来。“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大概在九年前,我刚刚及冠后不久,便离家外出游历了,凭借着自己的一些特殊的洒脱气质,以及挥金如土的习惯,很快便也在陈国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一时间风光无二,便也开始向更远处游历。“今日正好无事,走吧,听曲儿去,我请客!”

边说着,边领着众人向醉月楼上走。一听这话,后方的众人也都欢呼起来,随即大步跟上一同前往。很快,一行人上了醉月楼。正给大家安排吃食打茶围之时,一袭雪色闪耀入我的眼帘,待我举目看向时,只见其身段修长,一袭白袍,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狭长而妩媚,肤白如玉,俊美的不似人间之物。盯着看了两秒,我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身旁正听着传菜的好友见我愣在了原地,再看向我目光之所及,不由得打趣道:“呦呦呦,好一个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啊!连我们顾大少都陷进去了!”

听着他的打趣我白了他一眼,故作豪爽的笑了笑,再看向那边之时,那一袭白衣已然离开了醉月楼。我悄然掩饰下心中的失望,继续安排起菜来。很快,酒过三巡,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引着身边的美娇娘回客房听曲了。而我,却已然没有了这种心情,付了钱后便一个人向河堤边走去。“今晚的月色还不错,倒是可以稍缓我这有些烦闷的心情。”

走在河堤上的我这样想着,但很快我这种享受宁静的心情便被无情地打破了。刚走两步,心中的月出佼兮便被迎面而来的佼人僚兮给撞得七震八落,心中只剩下了“舒窃纠兮”,“舒慢受兮”,"舒天绍兮“,这三兮叹得,使得一向豪爽得我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欣喜,最终只得故作姿态地上前询问。本以为会是一场失败的交谈,没想到我和她竞意外地合拍,两下尴尬地笑后气氛缓和了不少,便开始了进一步的认识。在我的日记中,对那晚有着更为详细的记录: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此以郑国文歌而述陈国之公主矣,只叹流年未至,卿将去离,乃时也运也。不知将下如何?只能走步看一步了。又叹:一曲紫箫成隔世,半面琵琶恨犹存。明月更添红绡色,卿如瑶仙下凡尘。花纵深闺无人认,掩笑倾国又倾城。十年荒唐吾未至,只叹流年带雪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问里,我和她都会在皓月凌空久后于河堤旁相会,在那段时间里,我才体会到了什么才叫作真正的爱情,也才体会到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为此飞蛾扑火般的去追求。但好景不长,终于还是到了她将被押去和亲的前一天,她哭着找上了我,希望我带她离去,希望离开陈国,无论去哪都行,边说着边吻向了我,怀中的火热无疑是最好的燃料,两团火焰很快便环抱在了一起,开始交融起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那晚,我没有答应她,却在第二天的结亲仪式上搅乱了大局。并劫走了她,想要带她浪迹天涯。这个故事到这里还是算成功的,但天道尚缺其一,我又怎能两全。不出半个月,太子的幕僚找到并带走了她,而我又能怎么办呢?在这人不如狗,人命如草芥的世道,也只能被生活按着头向前走。不得已,我逃到了卫国,在一处半山处建立起了那间木屋。而那一声声长啸,则是我们对于命运最后的抗争,我们相约在她将出嫁时予我有狐,以此为号,并在十五啸后离世。“今日便是最后一次了”,我这样想着,在长啸之后回到屋内静坐。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我的眼中流下几滴泪来,泪落在地上,化作一根火红色的毛。而此时的我也顾不上这些,找出了鸠酒,闭着眼咽了下去。一阵抽搐之后,我在一会灌木中醒了过来,看着一身大红色的毛,我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居然是场梦。我又开始漫无目地地在山上奔跑,跑到一处山壁之下突然矗立不动,又是那一抹雪白,又是与她四目相对,世间因果,一切尽在不言中。随着我与她的嬉戏,草地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图案,玩累了便找了个地方趴着准备睡觉,只是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什么吾当什么的。“都是什么啊,打扰我睡觉”想着又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后,来了一个叫什么陈图南的老头,看了看我们玩闹的浪迹之后,倒也是睡了起来。这人生真的是好有意思啊!换地方睡觉嘛,哈哈哈,笑着笑着,又是一个梦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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