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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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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的道馆里,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道士从床上猛然坐起,突然只感觉自己后脑有些疼,但一摸却又没什么异样。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房间,感到有些熟悉,但看着却又很陌生。他一时间有些出神,愣愣的望着前方。这时,房门口来了另一位道士,看着他已经坐了起来,本是忧愁的脸色瞬间被笑容堆满,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说到:“道空师叔,你醒了,你这都昏迷了快一旬了,可给我们担心坏了,还好你这还是醒过来了,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担心多久。”

他将端过来的药水放在了桌子上,自顾自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道空此刻的表情。他接着说道:“要是主持知道你醒过来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到这,他恍然大悟般的说到:“对对对,赶紧告诉主持!”

说罢,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等到他出去了之后,道空开始暗自思索:“所以,我的名字是道空?,这是哪啊,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跟这有关的东西。”

想了好一会儿,道空头开始疼了起来,没办法,他只好放弃回忆,转而看向旁边的汤药,还不待他将汤药喝到嘴里,他便已经知道了里面的药材。“麻黄,葛根,紫苏叶,白芷,陈皮,干姜……”他有些无语,“这是把我当感冒来准备得?不是说我都晕了好多天了吗真的是。”

短暂的无语之后,他还是尝了一口这汤药。果然,跟他想的是一个味儿。还不等他放下那碗药,之前那个风风火火的道士又冲了进来。后面似乎还跟着个人。不知为何,道空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他眯起了眼看向那个年轻道士的身后。那位蓝袍年轻道士进来了之后还不停的向后方喊到:“道安师父啊,你快一点啊,这道空师叔终于醒了你也不走快一点。”

“来了来了,玄同你这小子跑的这么快,也不怕我老人家跟不上。风风火火的,道德经里讲的致虚极守静笃你小子学到哪里去了。”

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只听的这道声音清晰洪亮,如同壮年男子一样。听到了那道声音的教训,玄同也不敢反驳,只能摸了摸脑袋,笑着打了个哈哈。待到阴声音散去,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进来,他也身穿一身道袍,不同的是,他的道袍是紫色的。只见他面带微笑的说道:“道空师弟啊,你这终于醒了,你这晕一次可是让我担心坏了。万一你啊这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都不知道对我师叔怎么交代啊。福生无量天尊,还好你这看起来没什么事。”

边说着边看向道安的脸。“面色有些白,但里面还透漏着一丝丝红润,那应该是没什么事情,证明我这医术还没有退步啊。”

望着眼前絮絮叨叨的道安,道空不由得有些无语,他算是明白那玄同这风风火火的性格是从哪里学来的了。此时道空说到:“你是道安?是我师兄?”

一听这话,一旁还笑眯眯的道安跟玄同脸色一变:“你不记得了?”

看着他们突变的脸色,道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确实有点想不起来了,我刚刚试着回忆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头疼。”

他们听着我的话,不禁有些面面相觑。半晌后,道安落下一句“玄同你先看着你师叔,我去找找掌门”后便快速离去了。待道安离开之后,房间里也迅速安静了下来。道空以为就这样安静下来了,猛然间,他又听到一道声音“道空,道空,快醒醒,快醒醒!”

猛然而来的声音吓了道空一跳,他摇了摇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看向旁边的玄同问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

玄同有些不解。“那可能是我有些许幻听了。”

道空此时仍有些不敢相信这四周,将刚刚准备好的话也咽了下去。不多时,道安带着掌门便走了过来,只见掌门紧盯着道空的面部,同时左手指尖不断的跳动。“似乎没什么事情,可能就是之前发烧有点烧高了,一时间想不太起来一些东西,过段时间就好了。”

掌门看完说到。听到这话,道安跟玄同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由得带着感激的眼神看向掌门,掌门摆摆手,先行离去了。但刚刚掌门的行为在道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色。他看见掌门的眉毛上有一丝丝的红色,虽然很小但让人感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至于掌门左手掐的印,最后一幕怎么看都是山地剥卦,怎么看怎么不好,为什么掌门要说相反的话。看着低头不语的道空,道安跟玄同以为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难受,在旁边留下一张之后便悄然离去了。思索无果后的道空只能躺在床上发起呆来,不一会儿眼前的画面开始翻转,他也就沉沉的睡去了。在梦里,他恍惚间又看到了这件道馆,不过好像是以别的什么东西的视角。迷迷糊糊的,他也记不清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道空醒了过来,看向了道安留在桌子上的那张纸。“原来是快要众脉考核了,我作为考核者。怪不得道安那么关心我,万一我啥都想不起来了那不废了,道玄这一脉这三年都不好过咯。”

想到这里,道空出门前往了藏经阁。很快,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离众脉考核的日子也只剩下了五天,道空也在跟着道安不断的回想起之前的记忆。而在这些过程中,道安感到些许不适,但奇怪的是,那些莫名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算了算时间,应该明天就是众脉考核了。今天再到处转转,看看还能不能回想起些什么。”

想到这里,道空看着刚刚爬上枝头的太阳,踱步向下走去。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林下有着奇石几枚,似是被人常常光顾,石面上竟显得有些光滑。看着眼前的竹下光景,道空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快步向前。站在这几枚怪石之前,愣愣的开始出神,恍惚间又听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呼唤。待他回过神来之后,他已经坐在了怪石之上。正在此时,太阳驱散了云层,透过竹叶的阻拦,阳光洒了下来。似是恭喜阳光的自由,微风也送上了竹叶的欢笑。道空坐在此地看着面前的光洒竹林摇动图,脑子里猛地一炸,心中的杂念瞬间消失,只留下了见到此情此景的欢愉之感,这种欢愉令人沉醉,道空也沉迷了其中。不知过了多久,道空清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簌簌作响的竹林,竟有了些区别,怎么有了竹叶开始凋零了?这不还是春天嘛!道空一时间有些疑惑。猛然间,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冲向祖师堂。那一刻,周围的世界在道空眼中已然如同残阳落日,万物衰败了。没过多久,轰鸣声已至。下一瞬,热浪铺面,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捣毁了一手之间的祖师堂,道空也消散在这道冲击之中。“等等!”

另一间房间里,道空猛地坐了起来,大喊道。他看着周围熟悉的,记忆猛然冲进他的脑海。他没有失忆,只是在算到某一卦的时候,他猛然晕倒,到如今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了。“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

道空喃喃道,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又缓缓躺了回去。很快,听到声音的众人猛然冲了进来,看着床上的道空,都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道安在一旁拍着胸口说道。一旁的玄同也笑着跟在后面。看着坐起来的道空,玄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师叔,你当时是算的什么东西啊,这么连您这么功力深厚的大佬都遭不住了。”

说罢便笑嘻嘻的望着道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玄同的话如同洪吕大钟一般直击到道空的心灵。“对啊,我当时到底在算什么。难道说,那个梦便是我算出来的结果!”

想到这里,道空不顾周围一圈人的劝阻,独自跑出了门,向着山腰处的竹林跑去。见到那一大丛簌簌作响的竹林,道空站在了原地,愣愣的看向前方。左手的大拇指尖在不自觉的不断跳跃,道空也想起来了自己算的那一卦——最近道观会发生什么。“所以,梦是真的!我晕倒是身体扛不住!”

这一想法直接占据了道空的脑海,让他感到恐惧与不安。他甩甩头,压下心底的不安,转身去了祖师堂。刚一开门,便看到往日里儒雅随和的掌门此时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对于道空的进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见状,道空手捏清心诀打向掌门。一阵恍惚之后,掌门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道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都一样都一样啊!”

这句话道空算是听清楚了,他抿了抿嘴,对掌门说:“是不是看所有人都是眉心弥漫着死气。”

听到了他的话,掌门明显大吃一惊。待到掌门看过来,道空微微一笑,开始诉说起自己的梦,边说着,他的头发边不断变化,刚刚说完三句话,道空头上已经披满了银霜。待到梦境预言结束,本是壮硕的身躯现在只剩下了几根骷髅架子,但道空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一般,依旧说完了自己的话。“福生无量天尊。”

“福生无量天尊。”

随着一阵风吹来,道空也就在这道观中空无了。见到此等情景,掌门不敢耽误,赶忙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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