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成芸的真面目。成芸：“啊啊！”

我是，你是那个对我撒尿的坏兔子！兔吼：“咕叽咕叽！”

是你的光藓要杀我，我是自保。戚少言见这两只能交流，就跟它们互相介绍：“这是兔吼，我的伙伴。这是成芸，我的债主。”

成芸听到债主两字笑起来。兔吼大惊失色，扑腾戚少言：“你在说什么？这个光藓女以后要跟我们一起行动？”

戚少言沉痛地点点头。兔吼惨叫，仰天倒下，四肢抽搐一副就要死掉的样子。戚少言不知道兔吼还有演戏的天分，看得直乐。兔吼翻身，“我那么忧心，你还笑！”

戚少言好声好气地说：“做人做兔吼，总要往前看嘛。成芸……也不是那么可怕，你不要惹她就可以。”

兔吼默默地抬起一条腿，让戚少言看。戚少言瞅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小块光藓。“成芸，这是伙伴，请不要随意欺负。”

戚少言赶紧帮兔吼把光藓祛除。成芸嘟嘴，“坏兔子！”

兔吼忍耐，缩小成拳头大的小黑兔跳到戚少言脑袋上。石天赐对兔吼挥手，“嗨，好久不见。”

兔吼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爪子，也不知是认出来还是没认出来。离开百燕镇范围，戚少言就要回去兽城。石天赐却在此时说：“我不和你一起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

“你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也好安心和配合。”

戚少言很希望能和兄弟一直搭档，但石头自从有了预言能力，就变得神神秘秘。“其实你不问，我也打算告诉你。”

石天赐并没有避开成芸，说道：“我进入了娲族，娲族研究出一种药剂，据说长期服用可以改善身体基因，让身体变得更加完美，哪怕没有突破三转四级，也可以延寿，并易于传宗接代。另外娲族据说还能帮助非自然种修补符纹。就凭这两手，娲族招揽了大量人手。”

戚少言神色变得慎重，“你确定这两手都是真的？”

石天赐点头，“我在预言画面中看到，娲族就是凭借这两手，后来几乎统一了六族。但是现在他们应该还在试验阶段，我怀疑……”“快说，别吊我胃口！”

“我怀疑不管是药物还是修补符纹都和自然种有关。”

“什么意思？”

石天赐按住他的肩膀，“你先深吸气。”

戚少言拍开他，“赶紧说吧你！”

石天赐编织了下语言，尽量不刺激他的说道：“娲族抓捕了很多自然种，他们对自然种做各种人体试验，比如抽取他们的血液、骨髓、活着解剖他们的身体查看符纹、逼迫他们生育后代等等，根据我看到的预言画面，那延寿药剂很可能就是从自然种身上提炼出某物，加上其他药物制作出来。而他们能修补符纹，也同样是靠解剖自然种。”

戚少言脑子转得非常快，失声道：“你让我深吸气……我爸妈在他们手上？！”

石天赐不知道该不该点头。戚少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快说！这不是玩笑，你是查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赶紧说，别逼我揍你！”

成芸看两人一副要干架的样式，不但不劝解，还托着腮在那里看热闹。石天赐轻声一叹，“我看到预言画面，我只知道你爸妈还有我爷爷和父母的失踪和娲族有关，但我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只能看到他们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别急，我看到的几副画面，他们除了每天要被抽血，其他更糟糕的情况还没有碰上。”

戚少言眼睛通红，“说不定是你没看见而已！”

石天赐舔舔嘴唇，神色痛苦：“我知道，你就不能让我往好的想吗？”

戚少言这才意识到看到那么多毁灭、伤害预言画面的石天赐才是受伤最重的人，立刻放开他的衣领，张开手臂用力拥抱了下，“抱歉。”

石天赐目光变温暖，“我没事，快习惯了。我和你一样都想赶紧救出他们，但我几次有意识地操纵自己的预言能力，想要看到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哪怕多一点线索也好，但是我这个预言能力根本无法操纵，当我想看的时候，它会随自己高兴跳出各种景象。我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就是我不想看的时候可以让那些景象消失。”

“你先说说他们被关的地方都是什么样，也许有什么是你忽略的。”

戚少言深吸气，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石天赐大概也研究那预言景象很久，当下就极为详细地把长辈们被关押的地方描述出来。“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山谷，山谷很大，很多自然种被关押在那里，老人、成年男女、孩童、婴儿全都被分开居住，他们睡觉的地方是大通铺，吃饭也是一起吃，平时还得干活，就是耕种田地、织布做衣服等。凡是五岁以上的都带着镣铐，大家被窜在一起。所有人的符纹能力都使用不出来，似乎被某种药物或者其他东西给禁住。我看到的景象的气候应该是春夏或者夏秋交界的时候，大家穿的衣服都不厚，也不像是很冷的样子。那里的树木有……”戚少言用脑子记还不够，还把一些特征等全部用笔头记下，又让石天赐画了山谷的形象图。“我对花草树木不是很懂。”

石天赐懊悔道，他叫不出那些植物的名字，连画都画不像。“别急，你有没有印象比较深刻的？你见过的？”

石天赐仔细回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里的植物不是很旺盛，而且看起来都很瘦小。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我们平时看到的植物都很丰盛，大多数都比较巨大，据说这和红雾有关，一般除非非常贫瘠的土地或是黑雾地带，那里的植物才会特别稀少和怪异。可那里没有红雾也没有黑雾，但不管是种出来的庄稼还是山谷里原本就有的植物看起来都不太有精神还瘦叽叽的。对了，有一种植物，它的叶子带有锯齿，开出的花毛茸茸的像蒲公英，因为你跟我说过蒲公英，还说现在的蒲公英都变异了，吹出去的绒毛变成了飞针。不过那种毛茸茸的花是紫色的。”

石天赐说着，还用他拙劣的画技画了一幅印象图。戚少言努力分辨，又问石天赐：“植物的茎杆是绿色还说褐色？是毛茸茸像管子一样，还是木质？有刺吗？植株有多高？”

石天赐也一边回忆一边回答：“应该是绿色，不是树木，大约没有刺吧，对，长叶子的茎杆是毛茸茸的，植株大概有这么高。”

石天赐的回答并不确定，但戚少言从这些特征逐渐锁定了一种植物，也是药草：“你说的很可能是木香。而且听你描述，这种植物似乎还没有变异。如果真是木香的话，它一般长在海拔两千五百米以上的高山，主产地在大灾变前的云南、四川一带。”

石天赐眼中露出些微喜色，“我们这是缩小了范围？”

“对，如果你的形容和我的判断都没出错的话，但就算如此，地点也不少。尤其是不少地形在大灾变后都改变了。”

“总也是个线索。”

“是啊。”

戚少言摸摸下巴，呢喃：“山谷，贫瘠、瘦弱也许没有变异的植物，自然种，不能使用符纹能力，两千五百米以上高山……这个地方一定很特殊，我相信娲族不会随便找个地方囚禁自然种，那座山谷一定有什么秘密。”

石天赐则道：“有这些特征，我打探起来也会更容易。”

“也许全都错了也有可能，毕竟只是从一种植物上的推断，还不确定是不是那种植物。”

戚少言抬起头，“你真的要回娲族？你也是自然种，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石天赐自信地道：“我有办法逃出来。”

“切！”

戚少言道：“老弟，看看我的眼睛，我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有没有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是真能逃出来就不会这么说，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娲族吧。”

“你说什么？不行！你不能去！”

石天赐一口否决。“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让我在外面等消息才是真的折磨死我。”

“两个人更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互相打掩护才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石天赐瞪他：“总之你不能进入娲族。”

“为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

“没有，我看到的景象中你和娲族关系很差，他们早早就开始追捕你，想要得到你的药方，而且他们似乎认定你身上有某个秘密，认定只要抓到你就能彻底解决非自然种的所有基因问题。”

“那不更好？我们不就是要做和预言相反的事情吗？如果你没有看到过我进入娲族，那我现在进去不就能让我的既定邪魔道路再次产生改变。”

石天赐张口，却发现没有话能反驳少言。戚少言拍拍兄弟，“放心，如果你当心我被发现是自然种进而出现问题，我有法子让他们看不出来。”

“什么法子？”

戚少言眨眨眼睛，“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我真正的符纹能力是什么？”

在吸收拟态系符纹陨石前，戚少言就想过用拟态的方法来掩饰自己是自然种的秘密，现在吸收了拟态符纹陨石，他自然更有把握。不过吸收符纹陨石需要时间，哪怕只是初段吸收。两人商量，先一起回去兽城，石天赐再领拟态后的戚少言进入娲族。正好戚少言也要时间把学校和战队的事情处理一下。两人问成芸，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是自己先到处走走，还是就跟着他们。戚少言想把成芸介绍给苦皮，成芸性子不成熟，一个不好就可能弄得血流成河，让同样等级又成熟稳重的苦皮看着，他也能放心一点。可成芸却非常强硬地说：“我要跟着你，你还欠我一枚符纹陨石，什么时候给我，我什么时候离开。”

戚少言先是头疼，转而一想，如果利用得好，这可是超级棒的保镖啊！想要符纹陨石的成芸肯定不希望他死……等等，也许他遇到危险，成芸会看着他死，因为这样她能更快速地得到符纹陨石。想到这里，戚少言立马说明了一件事：“符纹陨石已经被我吸收了，不像你，它只能留在你身体里，就算我死了，你也无法再从我身上挖掘出那枚符纹陨石。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你探查我的身体。”

成芸当然不信，戚少言只好让她探查。成芸放出孢子。戚少言忍着想要把那些孢子吸干的冲动，让孢子进入他身体。“确定了吗？”

等了五分钟，戚少言忍不住问。成芸神情古怪，“真的没有了，怎么可能？为什么你能吸收，我就不能？”

戚少言见成芸还不肯收回孢子，干脆让身体吸收了孢子的生命能量，再把渣渣排除。“也许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

戚少言忽悠成芸。成芸信以为真，“好，那你就必须找一枚一定要适合我能力的符纹陨石，否则就别想我离开。”

佣兵队退到了后防中心，在他们想来，如果戚少言要回去兽城，肯定要通过这里的“门”。他们没想错，也等到了戚少言。听到这些人是来找他的，而且都是他曾经救下的黑雾感染者，戚少言被感动了。“你们不用这样，你们都是那么优秀的军人，应该在军中有更好发展，跟着我多亏？我等会儿会联系夜叔叔，让他请你们回去。”

佣兵队队长阿狼笑道：“戚药师，你不用感到有负担，我们也不需要你养活，你不是组建了一个战队吗？那就干脆再申请一个佣兵队，我们可以做你的分队，平时我们会留两个人保护你，其他人会领任务去做。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你总需要有人帮手的，比如采药、收集药草、跑腿，找我们，总比找不知道什么品性的人好，你说是不是？”

戚少言还想拒绝，他从没想过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也没想过要收人，可他刚要开口，就被石天赐拉住。“我觉得很好，你确实需要有人帮忙。”

石天赐对戚少言使了个眼色。戚少言秒懂，他们以后如果打进娲族，肯定需要有人在外面帮他们周旋和做一些事情，而他总不能老麻烦战队伙伴，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学业和事情要做。这么一想，阿狼他们来的就太及时了。虽然阿狼说不用戚少言操心养活他们，但戚少言想，既然人都跟了他，他怎么可能让人家白干活？不过以他草药师和治疗的能力，养活阿狼四个人完全不成问题。当然，这个养活还包括帮助阿狼他们晋级等。见戚少言同意收下他们，阿狼几个很开心。在戚少言看来，他们回去军队才有发展前途，但对他们来说，跟着一名了不起的草药师和治疗大师，那才是真有前途。如果他们表现好，甚至能惠及后面好几代。随后，戚少言和石天赐以及阿狼他们一起通过符纹空间门回到了兽城。“戚少言？”

“嗯？”

戚少言刚走出空间门，就看到一大群人，然后就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就下意识抬头朝叫他的人看去。“真是戚少言！”

一看戚少言的动作，又听到他下意识地回音，人群激动了，终于找到了！呼啦啦，一大群人全都围了上来。“戚药师！我求购一份易孕丹！”

“戚药师！我是胡家的人，我们想要……”“戚少言，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自然大学草药师学院……”“我是草药师协会……”“外面人都走开！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戚少言往这边过来！”

随后出来的石天赐、成芸和阿狼四人都惊呆了。还好阿狼四人反应快，而且他们迟一步出发，多少也听到一些传闻，连忙挤进人群保护戚少言。兔吼一看那么多人冲过来，吓得立刻变成超大的黑兔子，抬脚就要踹人。带着纱帽的成芸手痒，想要放出光藓孢子。“别动手！”

戚少言就怕成芸做什么，忙回头喊。现场一片混乱。第一军校的人赶过来了，帮着阿狼四个一起用力分开人群，好不容易才把戚少言从人群里捞出来。随后根本不敢在原地停留，撒腿就跑。戚少言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身上的衣服都要被扯开，这些人也太疯狂了。所以这是易孕丹有效果？为什么没有人事先通知他？对了，他的符纹联络器已经被成芸的孢子给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