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以身相许,是我想的那个以身相许吗??!】【可是不行啊,你身体还没好,我不能这么禽兽!】【不对不对,不能被这厮这副良善的面孔骗了!】【这厮心机深沉,连老头子的黑宝盒都出现在这厮手中,绝非表面上这么单纯!】【但是该死的,这厮长得也太帅了,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啊!!】【不行不行,这厮日后可是帝王,可是要拥有三宫六院,妻妾成群的脏男人!】【那就趁他纳妾之前,先吃了再跑?】对上他深邃而又真诚的瞳孔,黎宿的脑子就如同被弹幕刷了屏。褚胤瞧她明媚的脸庞上写满了纠结,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忍不住的向上扬。给了黎宿足够的考虑时间后,褚胤又笑着补充道:“宿宿,你也说你有任务在身,必须留在王府,那五王妃的身份岂非是最方便的?”
黎宿有些狐疑的回望着他温润的眼睛,原来褚胤说的以身相许,就是这?害得她胡思乱想好多!等等,宿宿...是叫她?“好,那就不离婚,你是五王,我还是五王妃。”
她一口应下,但眼睛一转,又补充道:“不过提前说明,你若之后遇上心动的女孩子,最好和我直说,我会自动让位。”
她是来助褚胤走上人生巅峰的,又不是来宅斗的,若是搞出个什么白月光、真爱什么的,她夹在中间岂非尴尬死?还是提前声明一下比较好。对上她认真的双眸,褚胤目光闪了闪,勾着嘴角便立刻应下了声。“好。”
褚胤今年二十有三,天生长着一张温柔到了极致的脸庞,但骨子里却是极为冷淡的。他从没有为女人心动过,甚至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成婚。但若是他一生注定会有一位相伴到老的妻子,那么她应该就是黎宿的样子吧。黎宿看向四周,大殿之上能被砸的都砸烂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可谓是混乱一片。“相府如今被你我霍霍成了这样,你想怎么解决?”
她这次来相府,不过就是想解决掉相府对自己的束缚,若非黎夫人蛇蝎心肠想毁她清白,她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方式回击。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却不想,褚胤这厮平时文文弱弱的,发起狠来竟比她还疯!在人家里,把人抓走了,这怎么收场?又或者是...根本没想过收场?顿时,她猛地一惊,微微抬起头,就捕捉到了褚胤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浓烈的恨意。难道黎冲与他有仇?褚胤双手负后,轻描淡写的说道:“黎冲替太子开采晋州铁矿,竟遭灭门之祸,本王与王妃双双中箭,殃及池鱼,危在旦夕。”
他垂眸问道:“王妃以为如何?”
噔时,黎宿瞳孔微缩。灭门?!那岂非是要把整个相府的人都杀了?“你和相府有仇?”
她心脏颤动着问道。“血海深仇。”
褚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霎那间,那双深邃的瞳孔有些微颤,眼底压抑着极为浓烈的情绪。黎宿心下挣扎着,微微握紧拳头,又问道:“和燕妃娘娘有关吗?”
见他微微点头,黎宿却莫名的松了口气。她精通医蛊毒,可救人,可杀人,亦可控制人。但是她对蛊和毒的热爱远超医术,所以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既然有了心安理得理由,黎宿便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哪个大夫手上没沾过几滴鲜血呢?顷刻间,黎宿握紧的拳头微微放松:“罢了,我也不细问,总之我会帮你。”
一直到你登基,我都会帮你。褚胤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正式的作揖道:“本王多谢王妃。”
‘谢’字听多了,便也麻木了。黎宿耸耸肩,左耳进右耳出,正想问下一步怎么做,大门便从外被人推开。定睛一瞧,原来是秦风秦海,只是他们满身是血,活像是从血人堆里爬出来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狼狈极了。“王爷,已经准备好了。”
褚胤微微点头,友好的对她伸出手,笑得活像只狐狸。“王妃,请吧。”
这一夜,相府内厮杀声、惨叫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最后一把大火更是将整座相府烧成了废墟。待黎宿和褚胤被人从大火中‘救’出,已经是深更半夜。相府几乎无人生还,而唯二活下来的两人,却并未得到很大的关注,更没有被怀疑成这次灭门案的凶手。因为太医禀报,两人生命垂危。而褚胤,更是没多少时日了!或许宫里也是默认了这种说法,一连几天,再也没有派太医来过。礼部甚至已经悄悄的将葬礼准备了起来。五王府。自从那日从相府回来,黎宿与褚胤就没有出过这间屋子,全靠秦风和明珠打探消息讲给他们。此刻,黎宿悠哉悠哉的坐在贵妃椅上磕着瓜子,听着明珠说起外头的传言。“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王爷英雄救美,为了救王妃才受重伤的,也有说...”说到这儿,明珠微微顿住,目光略带同情的看了看靠在床上看书的褚胤。黎宿急了,将嘴里的瓜子皮一吐,急忙问道:“还有说什么的?”
“还有说...王爷其实已经死了的。”
“噗!”
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传言,黎宿简直笑得肚子疼,甚至挤出了两滴泪花。窝在床头看书的褚胤摇摇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黎宿,嘴角勾起的无奈的笑意。用过午餐,外头的回廊上陡然响起了陌生的脚步声。待房门被推开,黎宿定睛一瞧,眼前这一袭蓝衣,面容严肃的,不正是褚胤的某位哥哥,齐王殿下嘛!褚胤倒也随性,靠在床头微微点头。“王妃,介绍一下,这位是齐王兄,序齿排二,生母燕妃娘娘。”
褚胤神态温柔的向黎宿介绍道。黎宿当即冲着褚雍点点头:“齐王兄。”
褚雍微微发愣,随后应声:“五弟,弟妹。”
打过招呼,两人便移步到了屏风之后,黎宿悄悄竖起了耳朵。二人谈的不外乎是太子、皇后等人,黎宿没有兴趣,听的有些犯困。“晋州铁矿之事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太子和黎冲之间往来的信件也已经在御书房的桌子上了,这一次,太子绝无翻身的可能。”
听到这儿,黎宿微微掀起眼皮,懒散的开口出声。“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