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在独立团的帮助下,及时将成熟的麦子收割完毕,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鬼子来收麦子,见到的却只有光秃秃的麦田,气得破口大骂,却拿老百姓毫无办法。听到消息的筱冢司令顿时气冲冲地喝道:“这些可恶的老百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日本的厉害!”
一支扫荡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老百姓的村子出发了。只不过,这一次,鬼子显然做过了功课,没有挑选那些穷山村,而是挑了一个相对好一些的村子,因为通常穷山村里本来就没多少粮食,鬼子这一抢等于是断了村民的活路,所以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投靠八路;而相对好一些的村子都是以大户为尊,家里有些祖产,为了不受鬼子的欺凌,愿意破财消灾。而鬼子这次挑选的蟠桃村便是这样的一个村子。一见鬼子的扫荡部队来了,赵村长顿时十分紧张。一方面是知道这些鬼子来了准没好事,另一方面是,自己面前有一男一女两个来自独立团的八路军,这要是让鬼子抓到了,自己就说不清楚了。这二人正是叶锋和许诺,前来说服赵村长加入抗日。这会儿一听说鬼子的扫荡部队来了,叶锋和许诺毫无惧色,准备战斗。赵村长却连忙拦住了他们:“二位,不要冲动,我去应付,我去应付……”说着,他一面命村里人稳住扫荡的鬼子部队,一面将叶锋和许诺二人带到村里的祠堂藏了起来。安顿好二人,他这才整了整长衫,前来迎接扫荡的鬼子。蟠桃村基本是个大家族组成,村里人多少都有些沾亲带故,赵村长为了保这一大家子,选择的是委曲求全,谁也不得罪。所以,一见到鬼子扫荡部队,他连忙笑脸相迎。“不知日本军到来,还请到村子里喝杯水酒……”原以为抬手不打笑脸人,可鬼子偏偏不按套路出牌,一巴掌就把赵村长打翻在地。一个翻译还在旁边狐假虎威地说道:“村长,日本军这次来你们村扫荡,那是给你们面子,你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吧?”
赵村长擦拭着嘴角的血,颤抖着爬起身来,忍着怒意低声辩解道:“日本军的各种苛捐杂税,我们每个月都按期交上,为什么还要我们交?”
“能者多劳嘛!”
翻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日本军当然知道你们村的忠心,所以特意到你们村来视察,这要是伺候好了,回去日本军给你们美言几句,你们村来年可就要走好运啦!鬼子的指挥官也听不懂本地话,见翻译和赵村长说了半天,不耐烦地用鬼子话下了个命令,鬼子部队便在村里四散开来,挨家挨户地牵牛抓鸡,顿时,全村上下鸡犬不宁。之前在其它村子都是空手而回,这一次却能有这么多收获,把鬼子的胃口吊起来了,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更加卖力地搜刮起来,恨不得把所有能吃的或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赵村长明知鬼子肆意妄为,却依然敢怒不敢言,默默地闭着眼,耳边却还回荡着鬼子的暴行。“村长!不好了!”
一个村民跑来报信:“鬼……他们去祠堂了!”
“什么?祠堂!”
赵村长一听,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往祠堂跑去。当他赶到祠堂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雷阵雨。几个小鬼子站在祠堂跟前,正要进去搜刮。“住手!”
赵村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踉跄着拦在了鬼子面前:“这里是我们村的祠堂,供奉的是祖先灵位,不能惊扰!”
几个鬼子指着祠堂里的供桌对着翻译叽里呱啦地说着鬼子话,翻译一顿点头哈腰后转过头来对村长说道:“日本军说了,你看你这祠堂里摆着这么多瓜果供品,多浪费啊,这年头老百姓饭都吃不上,你们还能这么浪费?简直是暴殄天物,日本军这是替你们吃呢!”
“什么?”
赵村长被翻译这蛮不讲理的话气得直打哆嗦。然而鬼子可不会理会他,其中一个一把将他推开,大步就迈进了祠堂,拿起桌上供着的果品就咬,还要把供桌掀翻。如果被他掀翻供桌,藏在桌下的叶锋和许诺就会无所遁形。就在这危机时刻,叶锋一咬牙:拼了!手中的盒子炮对着那鬼子的嘴就开了一枪。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天空中一个炸雷响了,恰好盖住了叶锋手里盒子炮的枪声。门外众人只见刚刚还在大口嚼着供果的鬼子突然踉跄着退了出来,口吐献血倒地身亡。几个鬼子顿时傻眼了,连忙把带队扫荡的队长给找来了。“怎么回事?”
鬼子队长见身亡的鬼子身上并无伤痕,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苹果,却咽了气,又惊又气地问道。赵村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心里猜测多半是藏在供桌下的叶锋和许诺干的。也罢,演戏演全套,到了这个地步,硬着头皮也得给他演下去。“这是……冲撞了先人,遭先人惩罚!”
赵村长故意说道:“我刚刚就劝几位老总不要进去,这位老总却偏偏不听,强行吃了供果,还想打翻供桌,所以才会有此一报。”
翻译连忙将村长的话翻译给了鬼子队长,队长听罢,大骂道:“八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赵村长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刚刚你们来之前,天色还好好的,怎么你们一进村子,就阴沉下来?而且之前一个炸雷,早不劈晚不劈,刚好在这位老总进了祠堂之后才劈,劈完他就当场去世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翻译一听,连忙劝队长道:“队长,这赵村长刚刚说的句句属实,这几位老总也都看见了,看来这个祠堂还真有些邪门,咱们还是不要冲撞了的好……”鬼子队长一听,气得一巴掌把翻译打倒在地:“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王八盒子,缓缓地朝祠堂走去。就在他的一只脚刚要踏进祠堂时,天空又是一个炸雷劈下。藏在桌底下的叶锋趁机从一个鬼子看不到的角落将枪伸出去,一枪打向屋顶。顿时屋顶几片瓦片摔落在了鬼子队长面前,仿佛下一道雷就要劈他脑袋一样。这下鬼子队长不敢不信了,吓得连忙把腿缩了回来,对着其他鬼子喝道:“撤退!马上撤退!”
鬼子的扫荡部队虽然走了,可蟠桃村的鸡鸭牛羊也被抓走了。看着家家户户哭天喊地,整个村子一片狼藉,赵村子茫然了。这时,叶锋和许诺从供桌下钻了出来,看着村里刚刚被鬼子洗劫过后的悲惨景象也是颇为唏嘘。“赵村长,你也看到了,小鬼子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饿狼,不光喂不饱,而且喂不熟,并不是说你按找他们的要求交钱交粮,他们就会放过你,相反,只要知道你这儿哪怕有一个果子,小鬼子都不惜把你们祖宗的祠堂给拆了!”
叶锋看着他,低沉地说道:“我理解您身为一村之长,想要保护村里所有的人而忍气吞声的心情,但只要鬼子不被赶走,谁也没法过太平日子……”“别说了!”
赵村长一声断喝,双眼满是血丝,浑身上下还在因为激动而不住地颤抖,他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血,望这叶锋和许诺,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今日……在祖宗祠堂面前宣布:蟠桃村从今日起……愿意加入八路,一起对抗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