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沉默，邓布利多耐心地等，最后格林德沃轻蔑地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会残害无辜者性命的黑巫师罢了，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看到别人即将死去就会伸出援手？别忘了，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你——让我选择不离开，不然你以为外边那群乌合之众能拦得住我？现在又是你，在需要的时候让我帮忙？而且是帮了一个又一个？？”

邓布利多并不生气也不急，他心平气和地说：“但是那些学生是魔法界的未来，你能眼睁睁地看着魔法界的未来因此而毁灭吗？”

“魔法界的未来寄托在麻瓜的孩子身上？他们是一群立场不坚定的巫师，”格林德沃银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像是发着光，他扫一眼赫敏就看清了赫敏的来路：“你早就堕落了，没想到现在还带着麻瓜的孩子过来！来纽蒙迦德！”

“因为这次的危机不是巫师之间的内斗，”邓布利多说：“是来自……无法探知的地方的威胁。”

格林德沃的视线又一次扫过赫敏的眼睛。赫敏察觉到格林德沃在读自己的想法，她也不避退，把自己想传递的消息还了回去。　　“谁教的你摄神取念？”

格林德沃问道。　　“邓布利多教授，”赫敏回答：“另一个邓布利多教授。”

格林德沃说：“所以……是时间？你们霍格沃茨一方面对黑魔法避之不及，另一方面又把时间转换器那种危险的东西随意交给学生用，呵……”　　邓布利多确认：“是的，但格兰杰小姐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敌人呢？”

“说不清楚，”邓布利多说：“是一种近似于恶魔的生物，外表和人类一致，喜欢做与灵魂有关的交易。”

“还有你也搞不清楚的事？”

格林德沃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邓布利多的机会。　　“我不懂的事太多了。”

“那我答应了，”格林德沃忽然直接地说道：“但你得给我找根魔杖，我要洗个澡，换上新衣服……记住，我不是帮你，也不是帮那些麻瓜，我是为了魔法和巫师的未来。”

邓布利多的脸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浅笑：“当然，我都知道。”

在这之后，赫敏被暂时送往霍格沃茨，留出一段时间和单独的空间让两个老人共享，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再次携手出现时，先做出反应的不是赫敏，而是校长办公室的历代校长肖像——他们或尖叫或怒骂，把各种词汇扔向格林德沃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再顺便攻击邓布利多的愚蠢，骂邓布利多“老糊涂”，说他迟早会被格林德沃“反噬”。　　“一群过时的老古董。”

在纽蒙迦德披散的白发如今顺滑地贴着格林德沃的头皮，破旧的脏衣服换成了板正的白衬衣和黑色的薄大衣，从监牢里脱困的老人轻蔑地挥了挥手里的魔杖，魔杖随意地点向肖像的方位，校长办公室的校长肖像就动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