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霍茫然的眼神，凝晴尴尬地把面罩拉下。林夫人都已经看到了，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嘴唇肿就肿吧，当上火了。“是你，奶奶，奶奶，你放了我吧，不是我要算计你，是你妹妹让我做的，她让我娶你做我老婆，我也没有立刻答应，奶奶……先生……老祖宗……你们放过我吧！”

目光接触到奚凌白的一瞬，林霍更是害怕，脸白到没有血色。“你说，你要娶谁？”

奚凌白冷然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是金凝雪那个女表子让我说的，奶奶，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霍大哭道，声音一抽一抽的。凝晴惊讶于林霍的反应，机械地开口：“你如果真的没有犯罪，法律自然会还你公道！”

这还是那个纨绔公子吗，跟霜打过了似的。哪里还有贵公子的形象可言。他那样可怜巴巴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是被她逼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我，我贩毒了奶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不是，你让人弄死我吧，我宁可去死啊！”

林夫人整张脸都扭曲了。林霍不停地喊凝晴的名字，她才厚着老脸去求了人过来。没想到儿子会怕凝晴怕成这样。那晚被儿子求婚，叫林塔的女人跟鬼影似的，她怎么也找不到，之后她再问林霍，他竟然说自己没求过婚，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天的求婚没有视频留下，她就一张嘴，也不知道要怎么让他相信。更何况林家的脸都没了，她就是要求证也于事无补。事情蹊跷得让人脊背生寒。这一切的一切，莫非和凝晴身边那个莫测的男人有关。他是谁呢？林夫人再不敢正大光明地打量奚凌白，只能在心里勾起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见凝晴不说话，林霍又对着林夫人喊：“妈，我贩毒了，你让人判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夫人大惊：“林霍，你不要胡说，你明明没做过！”

“妈，我贩毒了，那时候零花钱不够多，我只贩了一点点大麻叶，如果我不贩毒就没有得吸，妈，我错了，奶奶，我错了，先生不，老祖宗……”林霍不停地磕头。地上是粗粝的水磨石，很快林霍头上就鲜血淋漓。他不知道疼似的，一直不停地磕头。“你贩大麻叶贩了多少？”

凝晴看到林霍瞳孔放大的恐惧。他怕她怕到这个程度。她什么也没做啊！凝晴看了看奚凌白。奚凌白“嗯哼”一声道：“说，你贩了多少？什么时候？”

“二十多公斤，一年前的事情了，先生，大侠，你干脆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林霍毒瘾犯了，伏地痛哭着。林夫人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恨不得能替他受罪坐牢。知道他在戒毒所里日子难过，林夫人再次不要老脸了，直接对凝晴道：“金小姐，林霍他没有证据，你就饶了他吧，求求你了，你要什么补偿都行，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这事情没有公开，不会坏了你的名节！”

“法律面前，如果我能颠倒黑白，岂不成了全民罪人，林夫人，您是审计出身，比我应该更清楚法律的威严。如果你儿子情有可原，应该求的是法官大人，如果你家里有钱，可以请一个好的律师，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金小姐！林霍他是鬼迷心窍，他是被人害了，金小姐，你帮帮我吧，如果你看不上钱，林家的字画，你可以随便选，这点我还做得上主。”

凝晴心道，她要那东西做什么？不能吃也不能用，更何况她一个人租房子，挂在房间里自己看么。她也没那么高尚的审美，可以对着一张冷冰冰的天价字画悟出什么人生乐趣来。奚凌白听到此，接过话道：“林夫人，林霍是肯定要坐牢的，如果你真有诚意，我可以请我的律师团为你辩护！尽量把林霍的罪行减到最低，而且不在媒体公开林霍的身份。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自己斟酌……”“不用考虑了，我坐牢，我愿意坐牢，妈，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坐牢吧！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林霍听到奚凌白的话，如捡到宝贝似的。“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

林夫人对奚凌白的身份更好奇了。“你叫我殷先生就可以，稍后，我的律师团会主动跟你联系，还要请林公子配合才是。”

“配合，我配合！”

林霍忙不迭地道。“林夫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先告辞了！”

奚凌白对林夫人还算客气。“没……没有！”

林夫人连忙道，对上奚凌白凌厉的眸光，声音有些发颤。凝晴压制着情绪和奚凌白一起出来。派克峰里。“林霍为什么叫我奶奶，他变得疯疯癫癫的是不是因为你？”

“就算是吧！”

是他吩咐的，但是没经过他动手。“什么叫就算，林霍他又没真的对我怎么样，你抓了他就是了，干嘛要弄得他疯疯癫癫的，还莫名其妙叫我奶奶，你这个霸道又无理的人。”

“我说金小姐，你是不是很想嫁到林家，做林少夫人？他明明和你妹妹搞在一起，现在又想打你注意。我好不容易才查到他一年前贩过毒，帮你摆脱了他，还让他当场给你道歉，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要被你埋怨。”

奚凌白一股脑说完便做小兽状，露出点可怜的表情看着凝晴，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全世界都在放着江河水的曲子。满世界都是哀戚。好吧，她承认，她又被他打败了。那天如果不是奚凌白及时出现，她无法想象自己醒来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被下药强兼的事情，难道还要再来一回。脑子里，那个穿着风衣的面具男人又华丽丽的出现，目光冷热难明地看着她。叫她避无可避。“金小姐，你就这么不愿嫁给我？”

“金小姐，如果你喜欢奚凌白，我可以帮你！”

当时的她脑子像死了机的电脑，全是乱码，根本无暇揣度他话里的意思。两个问题之间隔了没几分钟……男人对终身大事，能这么草率地变来变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