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凌白直接主题:“Y和你认识?”
雷璇有点蒙,一时有些害怕接话。“嗯?”
“也不算认识,他说,让我找他拍一个电影,我没有拒绝!”
听到奚凌白带着怒气的鼻音,雷璇心里变得有些忐忑。不久前她才和Y通过电话,还约定了要谈剧本的时间,怎么奚凌白就知道了?“什么电影?”
奚凌白问。“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说还没定下来!让我主动找他先谈剧本!”
“为什么你不拒绝,我记得,你从不随便接片子。”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他说……”Y说她是懂爱的人,可在奚凌白面前,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Y了。两年没有接戏,如果真的是适合她的片子,她不想错过。可奚凌白这时候这么问她,是因为吃醋吗?雷璇不知是喜是嗔。“说什么?”
奚凌白有些不耐烦了。“他说,让我考虑一下,我感觉到他的真诚,就接了他给的名片。事实上,我还没有正式答应。”
雷璇心想,如果奚凌白不让她接,她该怎么好?她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如果片子是她喜欢的,她肯定不愿放弃。“然后呢?”
“他只是在明月山的时候和我说了几句话, 之后我们没再见过,之前我也不认识他!殷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和Y有关?”
雷璇试着想要问出点什么。“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奚凌白的话让雷璇知道他,她又多想了。“那……”不等雷璇说完,奚凌白已经挂了电话。奚凌白把雷璇说的,大致说了一遍,然后目光便落到凝晴身上。“之前Y和我提起过雷璇,说让她拍一个电影,那是我之前画的一部漫画。”
“漫画?”
奚凌白疑惑地重复。“额,是我在滇南的时候无聊画的,底稿也没有带走,我不知道为什么Y会有,他说,是在网上看到有人为我发表了。”
……雷璇挂断电话之后,心里那些乱念统统被失落掩盖。他打电话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私人感情问题,她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萧瑟味。要不要去?雷璇还没考虑多久,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Y发了个信息过来,内容是让她尽快赶到。雷璇不再犹豫,按照Y的地址,直接开车过去。奚凌白几人还在天域园找人等消息,接到手下的电话,告诉他,雷璇来了。奚凌白立刻赶到天域园门口保安亭。却见雷璇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稍显正式的深绿色西装套裙,正在和保安说着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奚凌白还没走到雷璇生边,远远朝着她大声问。雷璇被吓了一大跳,立刻住嘴地看过去。“殷斯……”雷璇的声音都变了调,脸倏尔变得煞白。“你来这里做什么?”
奚凌白又问了一遍。“我,我,我来见Y先生!”
雷璇看到奚凌白眸底的冷意,承受不住他一身暴戾,老实地开口。“他约你来这里,具体地址呢?”
“在,在里面的静吧!”
天域园里面的静吧只为里面的业主开放,非本人不能消费。若是雷璇说在那里,除非Y也在。“立刻带我去!”
奚凌白说完给厉琰发了个讯号,让他带凝晴暂时不要到门口的位置。莫非听了奚凌白的话,和里面保安打了个招呼,立刻随后跟着。静吧里面的包厢、大厅,到处都找遍了,结果还是没有Y或者金凝雪的身影。“Y先生确实说了让我来这里,怎么会不在呢?”
雷璇觉得奇怪。“是Y先生找你,还是你和Y先生合谋,绑架了金凝雪?”
莫非冷冷问。“金凝雪?殷斯,你们来这里,是因为有人被绑架了吗?”
听到莫非说的名字,雷璇明显顿了下。她知道这个名字,自然也知道那是金凝晴的妹妹。雷璇立刻打了电话过去,结果显示关机。“你来这里,真的是来谈剧本?”
奚凌白冷冷地问。雷璇的模样,并不像撒谎。那么问题还在Y身上。到底Y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了,殷斯,你不相信我吗?”
夜风吹在雷璇的脸上,衬着她白皙的脸越发苍凉,仿佛透出心里更多的痛意。“凝晴的妹妹被Y带走了,他们最后在监控里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距离现在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奚凌白看着雷璇。她脸上那点痛意一点点晕漾开,衬着风里树叶的沙沙声,越发显得无助。既然是谈剧本,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奚凌白暗想。“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
“你该想的不该是会否被人误会,而是Y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你,凝雪的母亲死了不到两个星期,现在她又失踪了,现在你又出现在凝雪失踪的地点……还找不到约你的人。”
说着,奚凌白凑近了雷璇:“你知道,陈惠是被谁杀死的吗?”
“是谁?”
雷璇有些紧张地问。“连湛!”
雷璇脊背一僵。“所以,即使我想要相信你,事实却也让我无法说服自己给你完全的信任!”
“我和连叔叔并不是很熟,是他接我回国的,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长!他说,如果我心里还没有放下,就不该逃避感情,他告诉我,他也一样,因为一段感情没有放下,所以,他回到福城,弥补自己当年错过的爱情。”
“所以,你们不但不是敌人,还是同病相怜的朋友?”
奚凌白脸上划过讽刺。……许可回到家里,半天都坐立难安,不免为自己之前失控离开自责。打了个电话,知道凝晴还在天域园找人,便又匆匆赶了过去。莫非只是个陌生人罢了,她不该被他影响。而且,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反常,引起任何人注意。再次回到天域园的时候,许可刚喊凝晴的名字。却见雷璇回头过去。认错人了?“凝晴呢?还没找到人吗?”
许可问奚凌白。那夜之后,再见到帅哥,许可仿佛有了免疫力,再也没有波澜,仿佛心死了一般。